先不说风筝怎么袭击敌军,它像只大鸟般张开翅膀,风筝飞过去跟人飞过去的区别仅仅在于被射下来之后,一个有血从天空上喷洒下来,后者没有罢了。
“我倒觉得可行。”池净意味深长地道,激赏地拍了拍李狗蛋的肩膀,“好小子,果然头脑灵活!”
李狗蛋颤抖得脸都红了,这半边肩膀…他往后都不洗了!
…
三日后。
“副将快看!有东西飞过来了!”负责监视敌军的巴家军兵甲指着天空嚷了起来。
“那是什么?”方天明来到城头处,有些不明所以。
巴家军兵乙眯着眼盯着认了认,“哈哈,他们在放风筝。”
“风筝?”方天明讶然,想通了后很快愤怒起来:“欺人太甚!”
无华军这是在向他们示威吗!
“副将,属下倒觉得没那么简单。”巴家军兵甲道,两军对峙之际,敌军怎会如此闲情无缘无故放风筝,必定有诈!
“风筝有古怪?”今日有些风大,那些风筝飞得张扬又嚣张,上头图案是一坨坨狗屎模样…
就像在嘲笑他们巴家军一般,多看一眼都闹心,方天明挥了挥手:“把他们全射下来!”
“是!”巴家军兵乙道。
“慢着,副将三思啊,这里头必定有诈,小心为上呐!”巴家军兵甲阻止道,还是觉得这是个陷阱。
三天了,对方也没有来尝试再度攻城,甚至连地道都不挖了。
他们也把粮仓看得紧紧的,派了重兵把守,连老鼠都不敢靠近,何况是人了。
这几日天气都很是恶劣,只有今天放晴,最适合攻城,可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,他们放起了风筝。
“就是有诈才需要射下来!”方天明白他一眼,“猪脑袋,难道等他们飞过来后才射?到时候就晚了!”
嗖——嗖——
好几支箭破空而去,风筝们纷纷断了线,慢慢往地上掉落。
与此同时,风筝内好像有什么东西也被射中,爆了开来。
“副将快退后,有…”巴家军兵甲下意识扑过去护着方天明,却在闻到空气中的味道时,身子一软倒了下去。
有…迷…药…
…
“呸!你们就只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么!”
方天明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,而其余兵士都已被缴械,仍昏迷不醒。
丢人!真丢人!
“是的。”池净道。
“卑鄙!”方天明又骂。
“是的。”池净道。
“上不得台面!不入流的逆贼!”方天明接着骂。
“是的。”可是很有效啊。
她提议给李狗蛋连升三级。
“你们别太得意,巴将军很快就会来将你们一举歼灭!”方天明咬牙切齿地瞪着池净道。
“哦,来了再说。”池净看了看那些被制住的巴家军,头疼的是另一件事“这么多兵,怎么处理哦?”
按理说,降兵是不能用的。
曾为我方的手下败将,用起来哪能放心?随时担心对方叛变,不信任对方有忠诚之心,处处猜忌。
可是如若不用,这么大批人怎么处理?全关起来?没有那么大的地牢啊,就算有,谁来养?
以前闲来无事,池净也常跟同学讨论长平之战中,白起杀掉三十多万降兵的这一举动到底适当不适当。
当时的池净主张的是该杀。
该杀原因有三。其一,俘虏人数比白起军队的人数还多,若不及时坑杀,后患无穷。其二,三十余万大军的粮食从何而来?若俘虏吃不饱,那他们还甘心当个俘虏吗?其三,杀鸡儆猴,以震慑别国。
总之,绝不能放虎归山!
而她的同学们则主张不该杀。原因则只有一个:太不人道。
那是活生生的几十万人的生命啊…双手染上了那么多人的血,那么厚重的血腥味,晚上能睡得安稳吗?
池净记得当时嗤笑一声,说她们头发长见识短。别说白起,项羽也曾坑杀过二十万战俘,不然为何会是“西楚霸王”呢!
然而,她是真的万万没想到,有朝一日,这个选择题会落在自己头上。
这些巴家军其实只有几万人了,并不是项羽面对的二十万,更不是白起面对的四十万。
可是,几万人也是人,不是鸡鸭鱼。
她朝万晟望去,万晟也同时朝她看来,从万晟眼里的那丝迷茫她知道,万晟也没想到办法处置这些战俘。
得,刚解决了攻城问题,又要重新面对新的战俘问题。
不得不紧急召集所有人再次商议。
…
这回,连李狗蛋也无计可施。他动了动唇,憋得脸通红,憋出了一句:“我,我不知道…”
杀,不忍心。
放,不放心。
他们何错之有?几万也好,几十万也好,都不过是朝廷与将领们手中的一柄剑,指哪打哪。
放了吗?他们是巴家军,真正听命于巴士,而不是方天明。等巴士来了,重新捡起这把剑,对准他们…
李狗蛋第一次知道,原来当首领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。
万晟见状苦笑。他越来越明白母亲一直以来为何不断地教导他要狠,不但要做到对自己狠,对别人更狠。
心软成不了大事!“那就杀了吧!”
“不行,这样太不仁了!”楚家第一个跳出来反对,“他们是战俘,但是他们也是东离的百姓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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