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净儿总是这么…”聂意寒无奈地笑道,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。
做出来的事说出来的话总是这么出人意料,可是她的身上总让人看到乐观。
“谁也不能伤害她。”将离的视线也没有离开过池净。
聂意寒沉默。
但将离知道他听懂了自己的话。
“我不会伤害她。”聂意寒道,忽又似想起了什么,提醒道:“但我不敢保证别人不会伤害她。”
将离没有再理他,迈步向前走向那仍旧蒙着脸的笑意盈盈的女子。
聂意寒站在原地,看着池净对将离笑着,说着什么,又指了指那马,继而又大笑起来。
虽然没有过多的肢体接触,但那围绕在两人之间的无形的甜蜜,无一不在对外人昭告着自己的主权。
这名容易让人心生眷恋的女子,终究不属于自己。
那,这世间有谁?有谁属于自己?聂意寒心里一疼,脚跟不受控制地一转,缓缓走出营地。
一路上有不少人对他恭敬地点头,唤他一声“聂将军”。他从“聂楼主”变成了“聂将军”,为的又是什么?
心里持续地疼,聂意寒慢慢地越走越快,最后施展轻功一跃飞离了无华军军营。
他前身为江湖人士,如今虽然因为池净的关系而算是投身军中,但平日里本来就来无影去无踪,因此此时他要去哪里,根本不会有人留意到。
就算有人留意到,也没那资格与能力拦下他。
他甚至不听命于池净,他只听命于自己。他的目的只有一个,助无华军赢得此天下,将手中锋利的剑送入凌紫年的胸膛!
然而他的这颗心…自从那日后,便变了样。
他一度怀疑自己被虚通下了蛊,所以他回到军中的次日便找到净儿,让净儿细细地替自己做检查。
然而净儿却告诉他他没有中蛊,更没有中毒。
为了让他更放心,净儿还唤来她的大师兄将离,让将离也替他检查了一遍,确定他的身体没有异常。
可是他的心…他的心…只要一想起那日所见,他便如同针刺。
为了确认那不是梦,他再次来到了东离军军营。
…
次日,池净是被外头兵士们此起彼伏的呕吐声吵醒的。
一天天的感觉无法安生…
池净咒骂着,单凭直觉就知道一定又是虚通在搞鬼!
臭道士,整日就知道弄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来阴他们无华军的士兵!
一脚踏出帐外,第一眼看到的果然是将离。
一丝甜蜜迅速从心里蔓延开来,池净脸微红,轻唤了一声大师兄。
在这种情况下谈恋爱可真的是非常不合时宜。她咬牙将那丝甜蜜死死地压了下去,沉声问道:“发生什么事情了?”
“投毒。”将离简单明了地道。
谁投的毒暂且先不计,查清兵士们中的的什么毒,尽快解毒才是上策。
这种下三流手段…虚通果然无所不用其极!池净暗啐一声,走到其中一名正在呕吐不止的士兵旁边,替他把起脉来。
越听那脉象越诡异,她眼神微动,随意点了个穴位暂时止住了那小兵的呕吐,扒开他的眼皮观察了一会儿。
她猛然抬头,对将离道:“不好!大师兄,不是毒,是蛊!”
将离皱眉,也蹲下来看了看那小兵的双眼,发现那眼白部分缠绕着几丝微不可见的绿色的血丝…
同时,那小兵腹中传来阵阵肠鸣,似还有气体在腹内窜行。
将离神情凝重,与池净对视一眼,“肠蛊。”
池净点头,显然她也想到了。
大师兄给她的那本《蛊类大全》里有提及过肠蛊,这是一种通过水源食源为介体方能进入人体的蛊,与食物中毒的症状非常相似,会在五个时辰后发作…所以他们此时会集体呕吐。
看来,是昨晚的晚饭有问题。如果不是她和将离在这里,恐怕其他军医们也只会将这些当成食物中毒来处理,而不会想到是肠蛊。
不,现在不是追溯根源的时候,现在要给他们解蛊!
“报!东离军偷袭!”
远处有侥幸未曾中蛊的小兵大喊了一声,正在呕吐的小兵们一听,呕吐得更厉害了。
这个时候敌军来犯,不是来打仗的,是来割韭菜的!
万晟的声音传来,“身体无恙的出来,我们先去顶一阵!”
万晟与牛轲廉,楚家,何必方等人昨晚出去镇上下馆子了,幸而逃过一劫。
而她与将离则本都同为百毒百蛊不侵之人,再加上他们与小鱼昨晚吃烤红薯吃太多了,并没有吃军中饭菜,因此也不受影响。
为什么…她觉得有哪里不对劲?幕后下蛊之人似乎把所有主事的都支走了,遭罪的只有这些小兵们。
可是那又有什么用?上战场时的全得靠这些兵士呐!他们武功再了得,也不能凭着区区几个人抵挡东离的千军万马啊!
“当年…当年也是这样…”牛轲廉陷入极大的痛苦,充满绝望的声音在池净身后响起。
当年?池净很快想起来,牛轲廉提过,他当年所在的军队也被内奸出卖过,全员中毒无一例外,敌军趁虚而入,手起刀落遍地人头…
不,她绝不能让无华军也如此!
“大师兄,跟我进来!”池净站起来,毅然决然地率先回了营帐。
将离抿唇,跟了进去。
…
营帐的布帘放了下来,却不能阻止门外的呕吐声,甚至更远处战场上的哀嚎声传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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