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有…”
此时,衣着单薄,躺在地上被捆得密密实实无法动弹,默默流泪的春兰声如蚊呐地开口了。
“你没有?”三嫂子一听,一束火瞬间从胸间窜上了头顶!她伸出她的大脚丫,撒气地往春兰身上胡乱踢了起来!
边踢还边骂:“让你不守妇道!让你骗我家礼钱!让你发骚!让你勾引汉子!”
一句比一句骂得不堪入目,一脚比一脚踢得狠!
春兰咬牙忍受着这一切,依旧只默默地流泪,坚持着重复着那句话:“我没有…我没有与他人私通…没有…”
…
看不下去了。
池净抓了几颗瓜子,腕上一用力,尽数朝三嫂子的腿撒了过去。
刹那间,三嫂子正抬起来的腿被击中,一阵吃痛,脚一软,就这样直直朝春兰跪了下去。
“…”众人一阵沉默。
池净拍了拍手,站了出来,“我说各位大婶,你们这里执行私刑,不需要知会村长一声么?”
“你是哪根葱,来管我们村里的事?”三嫂子疼得呲牙裂嘴,抱着双腿坐在地上吼道。
“小女子只是个路过的,觉得你们此举不当,便出来说句公道话罢了。”池净道。
“不当?哼,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一边儿去,我们黑虎村的事,不需要你这外地人来插手!”三嫂子勉强地站了起来,手一挥,马上有几个汉子上前来。
他们将春兰扶了起来,钳制着她不让她挣扎,准备将猪笼从她头上往下套。
春兰眼泪流得更凶,更绝望了:“求求大家信我,我真的没有…”
突然她的声音一顿,看到了围观人群里熟悉的身影,心里的委屈顷刻到达巅峰:“爹!娘!”
她终于放声大哭起来。
“爹!娘!救救女儿!女儿没有做过任何辜负爹娘教诲的事!呜呜呜!”
“那你怎么会…唉!”春兰的娘也泪流不止,但在春兰爹的阻拦下,半步都无法向前。
“走吧!你说了要看她最后一眼,现在看到了!快走吧,还嫌丢脸丢得不够大吗!”春兰爹粗声粗气地道,狠狠地瞪了哭疯了的春兰一眼,眼里极快地闪过一丝不忍。
“爹!娘!我没有,你们相信我唔唔唔…”春兰哭喊到一半,嘴里猝不及防地被三嫂子用一块又脏又旧的破布堵住了,仅能痛苦地猛烈地摇头,发出“呜呜呜”的声音。
“女儿啊…春兰啊…”春兰娘捂着脸哭着,不知如何是好。
这让她如何相信自己乖巧懂事的女儿竟会婚前失贞?
“嫁出去的女儿,泼出去的水。别看了,走吧…就当,就当少生了一个吧。”也怨不得谁,谁让她不守妇道?在这件事上,他们做爹娘的也是没有权利说话的。
教出这样的女儿来…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?
“你们…”这些人真是冷血。池净眼看那几个大汉已经将猪笼的盖盖上又用绳子绑好,扁担一放,就要架起春兰往塘边去。心里一急,再次怒声道:“其实我是村长派来的,他让我来阻止你们!放下春兰!”
“村长?哼,村里谁不知道村长就剩一口气了,才不会管这个事!再说了,就算村长来也是这么个理儿,这女人今天就得浸猪笼!”三嫂子蛮横地道,眯了眯眼,又踢了一脚猪笼。
春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爹娘绝情离去,失神地呆呆看着前方,早就没有了挣扎的动力。
连生她养她的爹娘都不相信她,怎么可能还会有人相信她?
罢了,罢了吧…是她命该如此。
她心如死灰地闭上双眼。
然而接下来,她感觉到自己被轻轻地放了下来。
…
呃?
发生什么事了?
春兰小心翼翼地睁开眼,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多了很多陌生的脸孔。
这些陌生的面孔都带了一把刀,那些刀如今都架在了那些要绑她去浸猪笼的人身上。
而最凶神恶煞的三嫂子正朝那个长得极美的姑娘跪着磕头,嘴里连连求饶:“姑奶奶我错了,有话好好说,好好说…”
“一开始好好听我说话不就好了?非逼我动刀动枪的伤和气,识时务者为俊杰呐。”池净道,边趁众人不注意,偷偷往崖子竖了个大拇指。
混在人群里装成路人的崖子笑着接受了她的夸奖。
处理这种事,讲道理是没有用的,得以暴制暴。只有面对比自己更强的人,村中这些泼妇们才会暂时按捺下自己凶残的一面,安静地听人讲话。
“现在,我先来问你,你给我老实回答,不然姑奶奶我一刀砍死你,我耐心可有限得很。”池净威胁道,顺便在将离搬过来的凳子上做下,大有青天大老爷审案的架势。
“姑奶奶你问,你尽管问…”三嫂子忙挺直腰不敢乱动,就怕一个不小心,脖子上的刀会往前递一寸。
“首先,我想知道,昨晚这姑娘洞房,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”新郎拆封了,不满意,但又退不了货,于是恼羞成怒要抓新娘子去沉塘?
其实新婚之夜发现自己的妻子非完璧之身,将事情公开,并当着村里人的面抓她去浸猪笼,这种事情还是极少的。
被浸猪笼的,多数是婚后出轨或者当了寡妇又不甘寂寞与人私通的妇人。
当然也有人选择忍气吞声当个缩头乌龟的,反正都是穷苦人家嘛,只要生下来的孩子是自己的,就能把日子好好过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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