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表面上看没有大的问题,可是深入追究起来还是很多疑点的。
“会不会有可能是这样?王公子听见李公子要跟王妮成亲,王公子同为王家庄人,自然知道这个王妮在王家庄当地风评不佳,是以欲言又止,但这种事情又不知道如何向李公子解释,于是只好按下不提。”将离突地道。
池净与东方乐猛然扭头看向他,东方乐一个没察觉,脖子关节出还发出轻轻的一声“咔”。
纵使扭到了脖子,东方乐仍不觉得疼。他维持着那个动作,一手按着脖子,双眼像看什么稀罕物般件般看着将离。
他这二十几年来,从大哥嘴里听过的话,加起来都恐怕没有刚才那一段来得多吧?
而池净同样满心不是滋味。
糟糕,大师兄好像对推理题的兴趣比对她的兴趣还多了——
将离对自己未来妻子与弟弟的内心腹诽毫无所觉,他眯起了好看的眼,没有半刻从黑板上的字移开过。
他眼底里汹涌翻滚的细光,不由得让池净看得有些着迷了。
将离似乎因为这一道推理题被打通了从未被人打通过的任督二脉,话匣子一打开便合不上了,紧接着又道:“王妮真正的情夫,我认为是渔三。”
大师兄的意思是…池净一凛,收回自己花痴般的目光,觉得越想越有道理。
不等将离接话,她早已将方才心头的那点危机感抛得远远地,同样沉迷于推理中无法自拔,试图也将案件重演——
“王妮和渔三是一对情人,而王公子身为王家庄的人,自然是知道这个内情的。因为回李家庄就必须得过河,王公子怕李公子孤身一人会遭到渔三的毒手,所以一路相送,确保李公子安全。
只是没想到,帮得了一时,帮不了一世。渔三找来了神棍僧人加害李公子,继而提前潜入王妮的婚房之内,在婚房中将李公子肢解并碎尸塞入瓮中,埋于床底。
之前介绍渔三时也有提及,渔三是一个体格健硕的汉子。一个健硕的汉子,要将另一个成年男子肢解并剁碎,再费力挖坑掩埋,这根本不是难事。
话又说回来,王公子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,又如何有足够的力气将李公子肢解呢?至于在药铺子当杂役,恐怕只是个凑巧罢了。因此,渔三的嫌疑是最大的。
而将装了碎尸的坛子埋好之后,渔三便披头散发满脸血污冲出房门奔河而去。
在他身后,王妮指着他对李家人道他是李公子,李家人定必信以为真。
渔三常年摆渡,水性极好,跳下河后便失去了踪影。实则却是迅速游得远远地,再回到自己的船上,假装摇船经过。
李家父母不疑有他,眼睁睁看着渔三捞上来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,还骗他们说李公子的脸已经被河底石头撞毁。
这具尸体定必是那神棍僧人的了。神棍僧人给李家人设完局后肯定要迅速离开此地,而想要离开李家庄,那就必要经过这条河,要经过这条河,那就要坐渔三的船。
要杀掉一个坐在自己船上的人,这简直容易得不能再容易。于是,渔三毫不犹豫地将神棍僧人灭了口。
在县城当杂役,并没有走远的王公子听闻李公子遭遇不测,肯定能推想出前因后果来。他不相信自己的好友李公子会疯癫而轻生,推定第一案发现场必定在婚房之中。
若一个人于婚房内被杀,那么床底下埋尸必然是最好的选择。试想一下,新人的婚房再大,一走进去一目了然,若埋尸在除床底之外的地方,地上泥土或砖块有翻动的痕迹,这不是最大的破绽么!
而埋尸床底则没有这个烦恼,毕竟谁没事会钻到床底去看床底的泥土松动不?
因此,他躲在坟边,装鬼拦下了李二公子,十分肯定地告诉李二公子婚房床底有金子。
李二公子果然回家告知父母,而事实也肯定了王公子推测之事为真。
以上便是最接近的真相了吧。”
池净一口气说完,拎起水壶大口地灌了几口,抹去唇边水渍,这才发现大家都呆呆地看着她。
“怎…怎么了?我说得不对么?”她被这样的目光盯得莫名惊悚。
“净净,你…”你沉迷解题的样子真迷人。
将离想要脱口而出,很快又想起其他的闲杂人等,只得不再往下说。
“嗯?大师兄?”池净愣了愣。
“没…”将离有些郁闷。
“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。”楚家皱眉,“若王妮与渔三真是一对情人,她为何不敢孤身过河,而需要李二公子护送?”
做了亏心事,不敢出门?不至于。
她到底是在怕遇上陌生的歹人,还是在怕遇上熟悉的杀人凶手?
池姑娘推理的毫无破绽,他也心服口服。但王妮回娘家小住,却让人陪同,这个做法很耐人寻味。
池净一滞。怎么这个故事处处都是bug?怎么圆都圆不回来么?
“或许,是王妮亲眼见渔三碎尸,心生恐惧?”她弱弱道。
“还有一个疑点。”楚家道,越想疑点越多,“渔三是个健硕汉子,体型肯定跟王公子李公子这样的书生体型大不一样,尾追着婚房冲出来的疯癫之人的李父李母,难道连自己的儿子的背影都认不出来了么?”
池净又一滞。
楚家的思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犀利?
她从未如此深刻地理解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句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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