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……我这是怕你闷坏了,就干脆放任他将你救走,让你开心开心。不过,你出来溜达这一圈也挺久啦,应该满足了,是时候回去啦!”
还真把自己当成他家圈养的猪了?池净闭上了眼睛,已经连骂他都懒。
毕竟跟畜生讲道理这么高难度的事情,她也试过了,是真的办不到。
“虚通!你休想从我这里把净儿带走!”聂意寒上前一步,替她挡住虚通那如剧毒的毒蛇般阴冷得令人心里发怵的眼神。
“聂楼主。”虚通先是有礼地作了一揖,又看了看地上被白色帕子盖住了头脸的红云,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来。
“聂楼主这是再次喜新忘旧了?”
聂意寒闻言,尴尬得不敢往后看。他说不清自己此刻心里什么滋味,只确定一件事,那就是绝不能让虚通再次把净儿带走!
他这才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心。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,他都不忍心看到净儿受半点伤害,哪怕他曾经也是背叛过她,令她受伤的那个人。
以往他会狠下心来背叛她,豆豆的出现虽然是最大的导火索,但真相其实还有一个,那就是他再也不想看到池净与将离,每日亲密无间地在他面前情深缱绻的模样了……
他之所以放心离开,也正是因为知道将离不会让净儿受半点伤害。可是如今呢?那看起来无所不能的将离,终究还是护不住净儿!
既然他护不住她,那就让他来吧!
净儿,比什么豆豆什么红云,都重要得多。
“少废话,今日,除非从我尸体踏过去,否则谁也别指望带净儿走!”
此言一出,从被救后就不曾对聂意寒说过半个字的池净直接哭出来了。“聂大哥,你走,你快走……你打不过他的!”
聂意寒没有回头,眼眶微热,“这辈子,还能听到净儿唤我一声聂大哥……此生足矣。”
仿佛与净儿与名医玉瓶蓝以墨等人一起月下碰杯的情景还在昨日,怎么后来,就这样各散西东,人去楼空了呢?
将心头的悲凉强压下去,聂意寒拔剑指向虚通,“老贼,我娘的账,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账,还有净儿的账,也是时候与你一起清算了!”
…
…
“后来呢?”将离知道,聂意寒一定打不过虚通,否则,躺在密道下的地下室里的,就不会是他了。
比起聂意寒之死,他更好奇的是虚通为何不再将净儿当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补药,反而要借寿?
而净儿被虚通借了寿,又是如何活了下来,余这一口气逃离?
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过程,因为只有他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,方有可能想出如何将净净被偷走的寿夺回来!
“聂大哥的身手虽然了得,却也远远不是虚通那妖道的对手……但此事说来也是奇怪,就在聂大哥就要死在虚通掌下之时……天狗突然蚀日,虚通他像被雷击似的倒地不起,还浑身抽搐。”
池净一句句慢慢地说道,说话很慢,时而还停下来苦苦回忆,时而下意识地转笔,似乎回忆是一件很费脑力的活儿。
将离见她如此状况,又想起那册子上记下来的,为防她自己忘记的东西,心疼不已,更耐足了性子听她娓娓道来。
以往净净那傲人的过目不忘的记忆力,竟也随着这一场变故,这一场衰老,一去而不复返。
他继续柔声道: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,聂大哥反败为胜,我与他一起,趁着虚通最虚弱的那一刻,将剑插入了他的心口……不行了,大师兄我困了……”这身子骨,一天比一天老去,一天比一天没用了……
她半靠在将离怀里,自欺欺人着自己还是那个逆龄美少女池净,不愿意睁开眼睛。意识开始模糊,她不记得自己正在讲着故事,慢慢地,咕哝着什么,连自己都不知道了。
但将离却将她的梦呓听得再真切不过:“将离……你怎么还不来救我……”
他的心狠狠地抽痛起来。
…
…
因为大晚上的被他又是迷烟又是要挟的,又被邢知儿闯了进来大闹了一回,池净的一把老骨头实在是受不住了。
说是说睡过去了,但她能明显感觉得到日子其实是昏睡过去的。
再加上与将离相认,这几天怕他认出又怕他认不出的忐忑总算不再,她可以说是睡了一个一年以来,最舒服的觉。
待她再次醒来,已经是次日午时。
太阳从窗台照了进来,晒得她的被子暖烘烘的,她舒服得呻吟了出声。
微微张了张眼,发现自己躺在自个儿的床上,脑子里先是空白了一下,很快又失笑道:“啊,原来是梦啊。”
她明明记得昨晚他把知儿扔这张床上来了,那她此时又躺在这里……所以,是梦吧?
“我就知道,大师兄再聪明,又怎会猜得出我就是……呵,池净啊池净,你果真是老糊涂了。”
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,她才会做个这样的梦,梦到大师兄不介意她变老,不介意她时日无多,还抱着她,不离不弃……
她尴尬地将被子拉过头顶,闻到被子里除了阳光的味道外,还有浓郁发霉发腐发酸的气味。
“啊,这老人味可真浓。”她自嘲道。
“我觉得还好。”被子外头,有个男人的声音突兀地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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