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丫头……”
可是哪怕只有两个字,看着师父熟悉的笔迹,那欲言又止的空白,她仍心痛得无法承受……
她紧紧捏着信纸,慢慢地,慢慢地蹲了下来,失声痛哭。“师父……”
她懂,她其实都懂。懂师父的爱,师父的无奈,师父的胸怀苍生,师父的恩重如山……
“师父啊……”我此生最亲的亲人,为什么不等我回来,为什么不等我回来,见最后一面?
她无力地捶着心口,对着那沉重得令人窒息的笔迹泪流不止,心疼得难以言说。
…
将离一直陪在她身旁,时而拍拍她的背,时而摸摸她的头,直至她破涕为笑。
“我又不是狗,你老摸我头。”
将离将她搂入怀里,“不要难过。”
他知道自己非常不善言辞,大多数时候他都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哄她开心,怎样做才能真正抚慰到她,但他已经很努力去改,去学。
可他不知道的是,其实根本不需要说些什么,池净此时需要的仅仅是陪伴而已。
她半靠着他,眼睛都哭肿了,幽幽地叹了口气。“大师兄,下辈子……如果有下辈子的话,你会来找我吗?”
“会。”将离肯定地道。
“可是,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,来生我们都谁也不记得谁了,你怎么找我呀。”她不依不饶地道。
她可是下过地府,走过黄泉路,过了奈何桥,差点喝下孟婆汤的人,她可信这个了。
将离想了想,道:“那我卜卦。”
“……”咦,这个方法好像还挺靠谱?“那,那你要是认错了人呢?”
电视里都这么演的,一男一女不喝孟婆汤,来生再续前缘。但人算永远比不上天算,因此这对男女来生依然情路坎坷,误会重重,历尽万难才能在一起。
不然一部电视六七十集剧情还怎么发展下去。
“认错?”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。将离沉吟片刻,又沉吟片刻,再沉吟片刻。
“……”等到石化的池净无语地推开他,心里默默地将方才心里那句“要的仅仅是陪伴而已”收回去。
将离就是根不可雕的朽木!
“那你说怎么办?”钢铁直男彻底没招了。
“你要是认错了人,我也找别的人成亲去便是,哼。”池净轻哼道。
将离内心叫苦不迭,终于明白过来这就是一道送命题。说不可能认错吧,但谁又敢肯定来生的事?说认错了吧,又显得自己根本对她不上心……
突然,他灵机一动,脱口而出:“那我就等你先认出我,否则我终生不娶!”
池净总算满意地颔首,孺子可教,“这才差不多。”
“……”原来女人心,千真万确海底针。
…
…
又四处翻找了一下,将离再次挫败了,看来师父真的没有留下破解借寿大法的办法。
池净却又困了。
“大师兄,我走不动了,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。”
“嗯,你睡着,我晚点唤醒你。”将离让她以自己的大腿为枕,并帮她调整好一个舒适的睡姿。
池净并没有躺到寝室里头那张床去,就在寝室外头的地上躺了下来,而事先将离已经在地上铺好了被褥。
她迷迷糊糊地合上了眼。
倦意甚浓之际,她忽地想起了与师父有关唯一的那场梦。她张了张嘴,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,“桃树……师父入梦……桃树……”
她虽然已经困倦得词不达意,但将离却听了个完整。
师父曾托梦给小师妹,就在死殿殿后种的那棵桃树边么?嗯,应该是它了,毕竟整个奇门山也就只有这么一棵桃树。
不管真假,去看看也好。
他小心翼翼地拿过一旁准备好的枕头,将她的头轻轻地移到枕头上,将自己的腿抽了出来。
又替她掖好被子,这才动身前往后门走去,途中还顺路到杂房去挑了把顺手的铁锹。
离开之前,他特地回头看了她一眼。
她沉沉地睡着,并没有被他弄出来的动静吵醒。
但他心里莫名地就是有些不安。
事实上,自从一年前她被虚通掳走那天开始,他便常常焦躁不安,只有她在他眼皮底下待着,这种情绪才能得到缓解。
不然,把净净也抱到桃树旁?这么想着,他很快又摇头,不行,外面风大,躺地上很容易着凉的。
“净净,等我,很快回来。”他低喃一声,在她额头印下一吻,迅速离开。
在奇门山范围里,没事的。
…
…
师父亲手栽下的这株桃树,生机勃勃,长相十分好。
但他无心欣赏,在绕着桃树打量了一圈后,他以桃树与桃下之物为覆,掐指一算,以射覆之法射出大致方位来。
定下方位后,他毫不犹豫地挖了起来。
他不信师父没有给净净留后路,他不信。
借寿大法不可能没有破绽。
但这法术实在太过阴损,所以他们奇门弟子几乎没有接触过,仅仅只是在其他道观作客之时,听里头的老道长提起过。
这是已经被玄学界所不齿,曾联手毁掉,失传了很久的禁术。
虚通能得到这失传的借寿大法并不稀奇,他本来就是一个在修道之路上走歪了的人,早泯灭了人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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