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
那实在是很偏僻的一个野外。
他向难得路过的行人求助,没有人理他。他晕倒在路边,没有人发现。他还遇见了蛇,全身吓得哆嗦个不停,不敢乱动也不敢呼吸,任由它在自己脚边游走过去。
也不知道过去了几天,当他磕磕绊绊地一路吃着野果喝着溪水讨着饭到了一个小镇上,终于找到了警察,委屈巴巴地抹着眼泪小声哭泣着,坐在长凳上伸长了脖子等待,等来的人却不是他朝思暮想的姐姐。
那人拿着姐姐的身份证,自称姐姐的同学,过来帮忙领人。
他被洗干净,接到了一个看起来很国际化的研究所里。那里,有人拿给他药吃,他看了一下包装,跟以前医院给他开的药是一样的。
还有定时的三餐与定时的抽血。
有很多白大褂走来走去,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他听不懂的外语。但他只能被困在其中一间小小的病房里,没有电话网络,只有杂志报纸和一台电视机。
他想出去,想找他的姐姐……爸妈没有了,他只剩下姐姐了。她发现他不见后一定很着急很自责吧?
但护士却告诉他,这里能治他的病,前提条件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里的存在,哪怕亲人也不行,只要他不吵着离开,大概过个三五年病好后就会放他去跟姐姐团聚。
他反对的话已经到了嘴边,却忽然想到了医院里的天价药费,想到了处处打电话借钱的姐姐,想到了姐姐口袋里被捏得满是皱褶与汗帻的贷款卡片,想到了半夜守在他的病床旁边,泪痕满面的姐姐的面容。
或许,“治好了病再去找姐姐”——这才是最好的选择。
如果这病治不好,那不如就让姐姐以为自己死了吧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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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的血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,会不会是搞错了,不是他?”
“没有搞错,验过DNA了,确实是127的弟弟。”
“既然他的血没有他姐姐的特别,还留着他做什么?那些药也费钱呐。”
“哈哈,瞧你说的。也没几个钱,也不想想我们幕后老板是谁……这点小钱就当养个备用血库吧,要是哪天127出了点什么问题,需要近亲血液或骨髓,也好办。”
“好像也有点道理。”
“不过,你交待下其他的姑娘们口风严点,不要跟他透露127的事,也不要让127知道他也在这里。”
“为什么?他们若知道了,我们用这个牵制他们让他们听话不好吗?”
“127的性子比较刚烈,若让她知道我们连她弟弟也搞了,别说会有多闹腾了,指不定闹个天翻地覆,头疼。”
“好吧,知道了。”
彩蛋3 胎记
“公子,吃饭了。”
长相老实憨厚的太监打开牢门下的仅能放进一个大碗的小铁门,将有鱼有肉还有几根青菜铺在饭面上的大碗推了进去后,一如既往地转身就要离去。
“喂。”从未开口跟他说过话的万晟突然唤住了他。
“公子有什么吩咐?”老实太监并不怠慢他,听话地回过头来。
“你帮我看看我的胎记……过来,靠近一点看,你放心我不会逃。你看,看到了没?这里!本来有一块胎记的,公鸡形状,它以前长在手臂上的,我确定它是在手臂上的!你现在告诉我,它在哪?它怎么不见了?我是谁?我到底是谁?我还是我吗?”
万晟的声音越来越激昂,还充满了恐惧。
老实太监心下微微诧异,凑近了透过那个小门往里一看,老实地道:“公子,你的胎记还在,远远看着确实挺像个红色的公鸡……不过你应该是记错了,它并不是在手臂上,而是长在你的脖子上。”
“脖子上?我的胎记怎么可能会长在脖子上?”万晟依然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,他伸手捂住脖子,并开始感觉到脖子某一块地方隐隐发着烫。
“咦,晟哥?你脖子上也有胎记吗?”他再次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。
也?什么叫也?难道池承宗他……
万晟一愣,未等细细咀嚼这个字的含义,发出短促的“啊”一声,抽搐着倒在地上。
他怎么了?
他的脖子好烫,好痛……那种痛无法言喻,像要被人生生地拉扯着,将自己的头颅从身体上扯下来一般!
他根本喘不过气来,还没有从脖子处的痛缓过来,右手手臂处也开始传来同样的炙热与撕裂感!
紧接着轮到左手,左腿……
他此刻就像正在被五匹看不见的马套住四肢与脖子,行车裂之刑!
“救我……救命……”他疼得意识模糊,但他的心里却很清楚,有东西正在不断狂拽着他的灵魂,想要将他拽出来!
“池净……救我……”
失去意识前,他脱口而出的求救,想起来的却不是他的爹,不是他的娘。
反而是那个笑眯眯地,在充满青草气息的清晨,踏着朝阳与清露,挥着手向他打着招呼,边道“早上好”的美好的姑娘。
朦朦胧胧中,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练兵的山谷,她笑着递过来一包温热的糯米饭,“早饭一定要记得吃。别怕,万事有我呢。”
但是那个美好的姑娘,被他亲手推给了恶魔……
一声懊悔的呜咽久久地回荡在无边的黑暗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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