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又传来一阵调笑,池净听若未闻,径自往营帐走去。
“哈哈哈,小娘们害羞了,嫁给哥哥我,哥哥我很厉害的呀!”
“哈哈哈你脸皮可真厚,明明我比较厉害哈哈...”
“哈哈哈,你们哪里厉害?说出来给小娘们听听嘿嘿嘿...”
池净止住了脚步。
...
有的事能忍,但有的事真的没法忍。她终究还是太暴躁了,唉,得改。
池净脚下稍一用力,她绣花鞋下的被揍得鼻青眼肿的兵甲便疼得闷哼一声,泪花闪闪。她撩了撩耳边的头发,斯文地道:“你们哪里厉害?说出来——不,掏出来给我看看,可好?”
他们若是应声好,就看她敢不敢切下来!
四名小兵却是无人再敢应声。他们是兵中属于大块头的那一列,平时欺负起那些体格没有他们壮硕的小兵们那是不费吹灰之力,但没想到今日竟齐齐败在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,风一吹就会倒的女子手上。
“可是,姑娘你为何对着我们的名字打叉...”兵丁不服气,分明是她蔑视他们在先!士可杀,不可辱!
打叉是什么意思,不就是在说他们不行吗!哪个男人咽得下这口气?不要说他们四个,整个军队里最近都因为她而憋着一口气在心中,正无地儿撒呢!
“我打叉怎么了?我又没用朱笔给你们打叉。”池净冷哼一声,不过总算也知道了他们莫名针对自己的理由。
红色,并不是在所有情况下都代表了喜庆与吉祥的,民间自古便有“丹书不祥”一说。在书写他人名字时,用红墨书写是对他人的一种诅咒,是一种大禁忌。
古代官府亦多用朱笔来记录犯罪之人的名字,会用红色的一个勾或一个叉来批示这名犯人是否已被斩决。
而处决的犯人身后的“亡命牌”——插在犯人身后的木牌,也就是斩标,上面也会用红色的鸡血书写这名被斩首的犯人的名字。
因此红色在多数的场合里是喜,但在这些特定的场合里是忌。
当兵的或许不怕死,对这些忌讳却都是十分上心的。
就好比渔民吃鱼的时候从来不会将鱼翻过来吃另一面,只因常常出海打渔的渔民们最怕遇到风浪翻船,所以连带着替鱼“翻”身,也成了一个忌讳。
这些类似的禁忌自古流传下来深入人心,早就形成了极深极强的心理暗示。一旦触犯了忌讳,不出事还好,若出事,人首先便会觉得是自己或他人招来的霉运,怨气便随之而来。
...
池净暗骂自己失策,怎么一时没想起这个忌讳来,在他们的名字旁边做记号时竟选用了勾与叉,让他们最直接地联想起了死囚。
这么想着,心里的戾气便消了些。她松开脚,却也不认为自己完全有错。
“你们也怨不得我。我如此娇滴滴一个姑娘家,竟被你们几个大男子不分荤素地当众调戏,我若是脸皮薄点岂不是要投河自尽?”
“...”兵甲,娇...娇...娇滴滴?
“...”兵乙,姑...姑...姑娘家?
“...”兵丙,脸...脸...脸皮薄?
“...”兵丁,投...投...投河自尽?该投也是他们几个投吧?再说到脸皮薄,刚刚是谁说要让他们几个掏出很厉害的东西给她看看的?
倒霉四人组齐齐在心里哀嚎,这是哪里来的活阎罗啊...
“好了,既然你们提了意见,那我下次就不给你们画叉便是。多大点事啊,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?”看看看,现在,一个两个肿成猪头样,像什么话。
实在是没法同情起来,“你们不知道我是下手不知轻重的吗?”
池净拍了拍手,往营帐里走。边喃喃自语道:“可别吵醒了我师妹才好,她要是醒了,我可招架不住啊,她那么可怕...”
四人组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欲哭无泪。
这个大的已经这般模样了,小的那个比这个更可怕,以后他们还有活路吗?
呜呜呜...
嘤嘤嘤...
命好苦...
第360章 伙食
第六日,池净突发奇想要试试军中的饭菜。
这几日来,因为玉瓶怕她二人吃不惯外面的饭菜,所以每日都会早起给她二人准备食盒。她往日都在营帐中与小鱼单独用饭,是以根本不知道军中吃的是什么样的饭菜。
但见了昨日几个大块头却不堪一击的小兵,她开始对他们日常所吃的饭菜好奇起来。
然后她看见了鸡...鸭...鱼...
“关离兄,你们平日里...都吃这么好的?”又想起当初在天机巷,关离随手一甩就是一袋金叶子,池净自认自己已经算是花钱如流水了,没想到还有比她更败家的。
“哎,池姑娘。我们目前是每天一顿肉。大家伙每日操练,当然要吃好一些,不然哪有力气呀!”关离理所当然地道,营养得跟上!
池净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,想起昨日被调戏的事情,终于理解了何谓饱暖思**。这些人不是来打仗的,是来享福的吧?没吃过苦的兵,不是好兵。“明天开始,三天一顿肉。”
先饿其体肤,再劳其筋骨。
“什么?三天一顿?”关离傻了眼,“可是池姑娘,不对将士们好一些,哪有人愿意卖命呀!”
“关离兄。你这是在养猪,不是在养兵。”池净毫不客气地道,穷苦人家也没法一天一顿肉,说更不好听点,这都是在供祖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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