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姑娘意思是…”玉瓶闻言,悲伤戛然而止,但仍没有收住眼泪。直到这一刻才发现,离了姑娘,她根本不知道何去何从。
或许一开始她也看不起同为奴婢出身的净姑娘,还在心里鄙夷她是个被人毁了颜的残花败柳。可是慢慢相处下来发现,姑娘从来没有把她和以墨当下人看。渐渐地,她的心境与万家那些婢女开始变得不一样。
以往除了争风吃醋暗地里较劲,就是想尽方法爬上主子的床,她发现那已经不是她想要的。
她想要的,是如今这样没有约束没有勾心斗角的,待在姑娘身边的日子。
…
“我意思是,我想雇用你做我无华楼的大掌柜,替我打理无华楼。”池净道。
“…掌…掌柜?”玉瓶呆了,泪凝住在眼眶里,一时之间无法消化这句话的意思。
“是的。”无华楼只是她敛财的方式之一,她可以策划如何去经营,但不可能天天守着它。“我知道让你抛头露面不太好…可是你是我能想到的最好人选了,再者辣条和臭豆腐的秘方由你把着,顺便掌控着里头的厨子,我也放心。”
姑娘意思是,她以后不当姑娘的婢女,当无华楼的掌柜?掌柜?可是固城没有过像她这般婢女出身的掌柜,事实上整个东离国来说,女掌柜屈指可数。她…没有信心啊。
“当然我不会让你白忙活,我每月给你三十两银子的工钱…”池净又接着道。
“三十两!”玉瓶一听哪还顾得上其他,急得跳了起来。“姑娘,放眼整个东离国,你也找不到一月三十两工钱的掌柜!因为根本没有!就算是五大世家手下商行最大的管事,一个月也才十五两银子…”
姑娘没有饿过肚子吗?没有遭遇十二年前那场饥荒吗?没有曾被贫贱逼得走投无路吗?怎地对金钱如此不看重,对如今物价行情如此没有概念,这样做生意是会被人欺负的!
“所以你是同意了?”池净眨着单纯又无知的大眼问道。
玉瓶咬了咬唇,没有发现池净眼里闪过的一丝狡黠。“好吧姑娘,我帮你打理酒楼,但我有两个条件。”
“你说。”池净笑了笑,她能答应就好。
“无华楼里雇请什么样的人由姑娘你来定,而每月的工钱多少由我来定,我自己的工钱每月按五两银子算。”玉瓶道,“这是其一。”
这小管家婆还是怕自己乱花钱啊。池净点头又摇头:“头三个月五两,三个月后如果做得好,加为十两,半年后再视情况斟酌添加。”前三个月算是试用期吧。
这样亦可,视能力而斟酌,如果她实在撑不起场面,姑娘也不会亏太多。玉瓶表示可以接受。
“其二。”玉瓶从怀里掏出那张一千两的银票,双手递过去:“姑娘务必收回这张银票,否则玉瓶实在于心难安。”
该是我的我就要,不该是我的,给我我也不收。路不拾遗,安份守己,知足常乐,情深义重。池净赞赏地看着玉瓶,觉得自己识人的眼光真的很不错。
“既然你如此坚持,那我就收回来吧。”反正等玉瓶出嫁那天,她也会把这作为她的陪嫁再送出去,到时她就无法拒绝了。
玉瓶刚松了一口气,池净的下一句话立马又让她呼吸一窒。
“那你什么时候与那人成亲?”池净揶揄地笑看着她。
玉瓶眼再度一红,再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,豆大的泪水又开始一颗一颗往下掉。
“姑娘,呜呜…那个人他,他,他不要我了…呜呜…”
…
“姑娘,姑娘不要去…”玉瓶挡在池净面前不让她出门,泪水涟涟。
“我去给你讨个公道!玉瓶,他这种寡廉鲜耻、始乱终弃的男人,不值得你为他哭!收起你的眼泪!”池净用力拨开她的手便气匆匆地往外走,速度之快令玉瓶咋舌。
渣男!主动来撩了玉瓶,让玉瓶整天魂不守舍,臭豆腐都做毁了好几筐!亲也亲了摸也摸了,就差没实质性的关系,但在这保守的民风里,玉瓶还有什么名节可言?这人不速速上门求娶就算了,居然敢扯什么说自己配不上,让玉瓶另择良人?
这是几个意思?玉瓶不懂,她池净一听就懂!尝了几口发现不合口味就换?今天不阉了这名叫灰影的护卫,她就不姓池!
只有玉瓶这种傻妞会觉得他真的有苦衷,还替他说话!苦衷?哈。
敢欺侮她的人,她今天就揍得他没苦衷都变得有苦衷!
“啊呀!”一个妇人神色仓皇,不住地回头张望像被鬼追赶般,步履匆匆迎面而来,与池净撞了个满怀。同时妇人怀里有一包什么东西被撞了出来——
“啊!孩子!”那妇人倒地前惊慌失色喊了出声,池净顺着方向看去,这才发现被撞飞的那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!
“啊——”尾随其后的玉瓶也脸色倏变,说时迟那时快,她脚下一蹬,终身一跃,飞扑上去将那被抛至半空的婴儿牢牢接住,稳稳落到平地上。
池净想起玉瓶也是有点武功底子的。
“呜哇呜哇…”婴儿尖锐得异常的啼哭声震动了整条街。
那妇人急忙从地上爬起来,一把将婴儿从玉瓶手中夺过来,一边怨怼地瞪了池净一眼,一边拍着婴儿的背轻哄着。池净冒失撞飞了别人的孩子自知理亏,心想那不如赔些银两给孩子压压惊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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