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旦这些细作有叛变的迹象,他们都会选择当场自杀。她调动了他们的背景来看过了,聂大哥似乎很擅长寻找一些有能力的孤儿,这些孤儿在这世间上都无牵无挂,因此根本不会有人以他们家人的性命来威胁得到他们。
就算有家人,也是聂大哥安排给他们的名义上的家人,构不成威胁。
“别怪我心狠。”一连给好几个细作埋下了催眠暗示,池净累得几近虚脱,边擦去额际冷汗,边感觉到阵阵眩晕。
雪山墨莲加上血虫确实生肌活肤有奇效,短短几日,她能感觉得到她的脸已经在结疤,这真的是很神奇的事情。但她却也时常头晕,料想,应该是那些血虫的副作用。
她脸上的那片肌肤是活了,可她贫血了...
她离开校场,从山洞的出口重新回到山谷处,走了几里山路,坐上停在林中的马车回到固城,却不能直接回到无华院,只能在隔了几条街的地方下车。
他们行事需隐秘,杜绝有心人跟踪。
但这样折腾一番,池净体力渐渐不支。她勉强撑起软绵无力的身子往无华院走去,似乎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迈出一步。
“我...得回...回去...”池净苍白着唇低喃道。
可她还是撑不住了...眼前一黑,她晕倒在天色渐沉的街上。
第437章 不走
几乎是睁眼的同时,池净就闻到了大师兄身上独有的松林气息,晕迷前紧张的心弦霎时放松下来。
幸好,幸好,没发生什么捡尸门...她最怕在外头晕倒了,就怕被什么奇怪的人捡回家。
她的房门是打开着的...大师兄坐在她的床边,背靠着她的床柱,闭目养神。池净往那敞开的门看一眼,她心里涌上一阵温暖。
大师兄虽然确实以自己未婚夫的身份自居,但也很在意她的名节。
曾经辅助过金庸先生办《明报》的董桥曾经写过一篇关于门的散文:“门是人类日常生活里一种最恐怖的威胁。开着的门,是陷阱,紧关着的门,是绝望的面具。”
对此,池净深有体会。
一男一女非夫妻非情人的关系下共处一室,一定要开着门。
门开着,代表了光明正大,代表了坦荡,代表了清白。来往者众,而门又一直开着,当然不会趁此机会做些什么不妥当之事。
若门关起来,哪怕两人在房内什么也没有做,但名声却也污了。
谁能敌得过有心人的揣测呢?
正在她眨巴着眼睛,考虑着要不要起身的时候,大师兄突然开口说话了。
“你的血跟别人不一样。”
池净猛然瞠大双眼,往上一望,抿起唇,紧紧地盯着大师兄丰神俊朗的侧脸。
大师兄知道了!
...
“...”池净试着开口,但嗓子像被一团棉花堵住,张口好几次也没发出音来。她努力地咽了咽口水,“你...”
“手臂。”将离又道,仍闭着双眼,像是梦呓般。
净净的手臂上,那纵横交错的刀疤新旧兼之,最新的一道伤口甚至还没有完全结疤。他想起在那龙前辈的山谷中,明明那日龙前辈已经蛊毒发作,命垂一线。
可净净将他与东方乐支开后,很快就解了龙前辈身上的牢蛊。
他当时心下只隐隐有疑。若说净净曾学过什么解蛊的手法不能外传,他倒也能理解。论放蛊解蛊,当今世上若蓝氏一族敢认第一,那么便无人敢认第二。
净净曾提起过以前收养过一个蓝眼睛的男孩,那男孩曾自学蛊术。
他本以为,净净会解蛊,多半是从那男孩身上学的,便也不足为奇。但今日才发现,事情并非他想象中的那样。
净净竟以自身鲜血解蛊。
能以血解蛊者,除非自己本身就是药人,蛊人,否则不能克制那诡秘的蛊虫。净净不是药人,她的血里没有药人的血中独有的淡淡药味。净净也不是蛊人,她体内没有半点中蛊的迹象。
只因养蛊者,必身怀蛊。
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...将离蓦地张开眼睛,想起她手臂上少掉的那块肉。他再次肯定道:“你的血...可解百毒,治百病,还可延年益寿。”
池净瑟缩一下,浑身一阵发冷,不由得拥紧了被子。
...
死一般的沉默。
将离说完那句话后,再次闭上了双眼,状似疲惫至极。
而池净,连大气都不敢呼出。大师兄会怪她吗?会怪她瞒着他吗?会...觉得她是怪物吗?
“咕...”
一声巨响从池净肚皮里钻出来,打破了二人的尴尬。
池净无声苦笑。
将离走了出去,很快端回来一小煲煲仔饭。池净本就贫血,如今实在饿得四肢发软手晕眼花,也顾不上其他了,赶紧爬起来朝煲仔饭扑了过去。
“嗝——”打了个饱嗝,池净满足地放下小砂煲。反正伸手一刀缩头一刀,吃饱了底气也足了。她豪气地道:“对!我就的血确实可解百毒,治百病,还可延年益寿。”
“可这并非我所愿。”
“我还因为这身血,遭了不知道多少罪。”
“大师兄我知道你是个君子,你不会说出去,也不会让我做什么药人。”
“但虚通...那老贼已经知道了我的血的功用,所以那次他把我掳了去。”
“将来...兴许会有更多的人知道...”
她绝对是个麻烦,是个天大的麻烦。池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给自己倒一杯水,一边喝,一边用满不在乎的语气道:“大师兄,你若觉得有负担,你尽管离开,我不会怪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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