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目十行,池净搜索着书中与尸体有关的梦境的释梦。
梦与尸共食,梦者长寿也。
梦与尸攀谈,梦者扬名也。
梦唤尸姓名,梦者死期将至也。
梦无头之尸,梦者生活不遂也。
梦与尸交…
不是,不是,以上都不是!池净有些烦躁地翻动着书页,书的霉味顺着她的翻动而悄悄钻进她的鼻中,令她更感烦躁。
合上《梦书》,深吸一口气,她再随意翻到其中一页——“梦见藏尸”。
是它了!池净精神一振,轻声地念着上头那行小小的模糊得让人眼睛发晕的字:“梦见藏尸…东窗事发也…”
啪嗒。
黑夜里,只余书掉落地上的声音。
…
“话说,大毛,你有做过什么奇怪的梦吗?”池净边嗑着瓜子,边对认真学习握笔的大毛道。
大毛奇怪地瞟她一眼。“姑娘,你今天怎么了?”
整个军营里只有小鱼和池净两个姑娘,小鱼性子天真烂漫,于是大家伙都直接称呼其名字小鱼。
而“池姑娘”,叫久了觉得拗口,干脆省下了姓,直接唤为“姑娘”。
反正池净素来无所谓称呼。
“我?没事啊。”池净敷衍地道,又“咯”的一声,咬开了一颗饱满而酥脆的瓜子。
“我做过一个很不吉利的梦。”大毛嘟囔着。
“哦?说来听听。”池净嗑瓜子的动作快了些。
自从巴士被调派回西北,无华军再次勇往无前,聂意寒又主动跑来提醒了她当心“功高震主”后,她便尽量不出现在兵士们面前。
除非万晟有事请教她,否则她也不轻易开腔了。
不是她拿乔,她只是将聂意寒的话听进去了罢了。再加上那个藏尸之梦总让她有几许心神不宁,她也就干脆不去插手太多事情了。
其实对她而言,这场仗赢不赢是其次,最重要的是保证万晟的安全。
既然无所事事,那不如嗑嗑瓜子,听听故事吧!
…
“有一天,我梦到一个人在哭。”大毛道,想起那个梦来,仍有点毛骨悚然。
“谁?”池净兴趣盎然道。
“姑娘,你先听我说完。”大毛无奈地道,听故事不要太心急。
“噢。”池净点头,换了种口味的瓜子。
“那次,我在梦里梦到一个男人背对着我在哭。”大毛回忆着。
“男儿有泪不轻弹,我大毛向来讨厌哭哭啼啼的男人,跟个娘儿们似的,没意思。”
“可是他真的哭得太伤心了…在那个空寂无人的荒地里,他就那样背对着我,抱着一样东西不断地在哭…”
“哭得我心烦,也哭得我很难过…”
当然,更多的是恐惧和不安。但梦境是不受人控制的。他想掉头就走,甚至想捂起耳朵不再去听他哀伤悲切的哭声,然而手脚却不听使唤。
“我问他是谁,他没有理我。”
“我又大声地再问他为什么哭,他也没有理我。”
“我走近他,他低垂着头,我看不到他的脸。”
“我有点焦急,伸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…”
“他转过头来…我,我…”
大毛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梦境中,他紧皱着眉,脸上表情很不舒服。
“他怎么了?他是谁?”池净听得正起劲,急声催促道。
大毛痛苦地闭上了眼:“我看到了跟我自己一样的脸。”
“啊?”她猜到了开头,没猜到结局。
一般这种剧情,不都应该那个人转过头来,大毛会发现他没有五官,又或者前面的头发跟后面的头发一样长…
大毛看到了自己的脸?意思是,那个背对着他,悲伤哭泣的男人其实就是他自己。
“后来呢?他抱着的是什么?”池净同情地道,这类型的梦,其实正是预警梦。
他怀中抱着的,必定是他此生最珍贵的东西,失去了才会哭得那么凄凉。
“一堆白骨。”大毛抿唇道。
“谁的白骨?”这才是最重要的吧。
大毛却闭口不言。
此时一旁同样闲得发慌的二毛接过话茬道:“那是大哥小时候养的狗啦,他做完那个梦之后第三天,狗就被人抢走宰来吃啦。”
他们两兄弟小时候时常被人欺负,爹娘也无暇照顾他们,村里有一群流氓地痞常以欺负他们为乐,那狗就是被那几人抢走。
他们还当着大毛的面,将狗活活用木棍敲打头部致死,然后放血,剥皮…
最后酒足饭饱,剩下一堆狗骨头,还给了大毛。
大毛哭得眼都快瞎了。
“真残忍。”大毛亲眼目睹这样的悲剧,心理创伤有多大可想而知。池净同情地道:“都过去了。”
大毛的眼早已经红了,他推开桌子,急促地扔下一句:“我去茅房。”
便匆匆离去。
池净叹气,接着摸出一把瓜子,转向二毛:“二毛你呢,你做过什么奇怪的梦不?”
…
二毛没做过什么乱七八糟的梦,但却做过很多乱七八糟的菜。
交谈中,池净惊讶地发现二毛对烹饪竟有很大的兴趣,做饭的天赋也极高。
比如,他竟懂得木瓜炖雪蛤,板栗炒嫩鸭,荔枝煮火锅,菠萝炒鸡肉,芒果炒牛肉,五仁月饼炒辣白菜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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