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小孩?让他打哪来往哪去,就说我没空。”池净烦躁得很,匆匆打发掉。
听到外头的人匆匆离去的脚步声,池净又焦急地来回踱起步来。
“大师兄…将离!你再不把匕首还给我,我要生气了啊!”她气急了,连大师兄都不喊了。
“净净。”将离无奈,仍是不同意她以血救人。
“将离,匕首给我!”池净扑过去就要抢夺他身上的匕首。
“池姑娘!”那个传话的小兵去而复返,再度在帐外叫她。
“啊!我要疯了。”池净从将离身上爬起来,气冲冲一把掀开营帐门,“说!”
“池,池姑娘…”那小兵也快疯了,抖着声音,“不关我的事…我,我控制不住寄己啊…”
“你怎么了?”池净发现了他的不对劲。
这小兵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惊恐,身子抖得不像话,脸上都布满了眼泪,可是还是在她营帐前站得笔直,给她的感觉就像…
提线木偶。
“那人说…”小兵连“小孩”这个词都不敢用了,他就没见过这么恐怖的小孩。“说对你有愧,没有你的同意,不敢,不敢前来…”
“那我刚才不是不同意了吗?”池净隐隐猜到了那是谁,却嘴硬地道。
“他…他让我再,再来…说,说想求三遍…”也就是说这是第二遍,若池姑娘还是不愿意见他,他就接着求第三遍。
“事不过三么?”她坚决不见他,他就这辈子不再见她了么?
池净直接气笑了,“那你回去,告诉他,不见!”
“…呜呜呜,好…”小兵流着泪,四肢僵硬地转身离去。
“哼!没良心!”池净气呼呼地回到帐里一屁股坐下,兀自生着闷气。
将离扬了扬眉,识趣地没有在这个时候招惹她。
只要她不来跟自己抢刀子自残,什么都好说。而且看样子,净净不但认识那个外头求见的小孩,而且还很熟稔,将离也便放下了戒心。
果然,传话的小兵很快再次出现了。
“不见,不见,不见!这是第三次了,你告诉他,我就是不见他!看他怎么办!”池净直接气得大叫
来啊,老死不相往来啊!
将离默然,在心里悄悄写下一句话,“净净说不见的时候…表情其实是表达了——还不赶紧滚来见我!”
嗯,他觉得他一天比一天更了解池净了。
…
小兵哭丧着脸被动地再次去传话了。
池净却又忐忑了起来。
她如坐针毡,站起来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又一圈,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了,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又坐了下来。
人是坐下来了,只是手中转笔的动作却未曾停止。
将离认得这个转笔的动作,每次池净转笔,都表示了她正在思考,在焦躁,不安,忐忑,迷茫,后悔…
转得真好看。
池净没空理会将离,更别提察觉他此时迷恋的眼神了。她嘴里振振有词自问自答,将离一句不落地全听了个清楚。
“不该这么冲动的,冲动是魔鬼,魔鬼啊魔鬼。”
“哎,我都忘了他也会蛊了,说不定他身上刚好有解蛊的药材呢?”
“这脾气得改,池净,你得改。”
“而且他又不是你什么人,当初哪有不让人走的道理?”
“你在气什么?到底在气什么?啊?”
“还能气什么?无非就是气他的不告而别啊!”
“他留了纸条又怎样?又没有留地址!他把我当什么人了!”
“啊呀,反正就是生气。”
池净自言自语半天,最后还是噌的一声站了起来,急忙往帐外走去。
“不会真的走了吧…”
她一把掀开帘布,突然定在了原地。
眼前,寒风凛冽中,一个小小的,倔强的,碧眼金发的小男孩直直地跪在她面前。
见她出来,原本忐忑不安的蓝以墨眼泪便掉了出来。“姑娘…以墨…以墨回来了。”
池净喉间一哽。
…
有的人,你心疼过他一次,就没办法不心疼他第二次。
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十岁不到,因长相异常而对旁人眼光一直就分外敏感的孩子。
池净抿了抿唇,心里头最后一丝怨气此时也烟消雾散。
这孩子完整无缺地回来了,这就够了,她还有什么好计较的?
于是她叹息,“跪什么跪,我还没死!给我进来!”
蓝以墨惊讶,抬起头来狂喜地看她,因为这个仰头的动作,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掉落了好几串。“姑娘…姑娘不生以墨的气了吗?”
罢了罢了,不管蓝以墨经历了什么,又改变了什么,他在她面前始终还是那枚诚惶诚恐,卑微得让人心里阵阵发软的蓝眼小正太。
池净撇了撇嘴,“进来,不然我要改变主意了。”
…
“说吧,你怎么会来这里。”兵荒马乱的,一个小孩再能干也还是小孩,还是容易被人当成怪物的小孩!
池净想到这里又来气。报仇也好,报恩也好,很多事情可以长大后再做,他就那么急吗!
“姑娘…我对不起名大哥。”岂知,蓝以墨说着,又跪了下来。
“名大哥?”这话题太跳跃了,池净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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