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人,传豆豆。”帐外有人应了声是,虚通说罢便走到了帐门处,忽想到什么似的回头:“聂楼主,老规矩,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哦。”
“你!”自己付出了这么多,竟只换来半个时辰?聂意寒气血翻涌,就想冲上去给虚通一点颜色瞧瞧...
“道长,豆豆姑娘来了。”帐外那人及时地道。
“啊...”这么快?聂意寒一惊,迅速收起了满脸的狰狞。有些慌忙,又有些忐忑地顺了顺衣角。低头的瞬间,并没有注意到虚通回眸看他,那眼里极尽讽刺的笑与鄙夷。
...
那是...
帐外藏匿着的池净看着那名有着弱柳扶风之姿的女子款款玉步而来,震惊地张大了嘴巴!她正要低喊出声,身旁的将离及时地一把捂住了她的嘴,以眼神示意她不要声张。
池净眨了眨眼,看着一如往常般淡定的将离的脸,让心里的惊涛骇浪缓缓平息下来。她又转头看着那名女子...那名四肢健全的女子先对虚通恭敬地施了施礼,继而面带羞涩地扬起素手,掀开帘帐走了进去。
那张脸...那张脸,是那画像上的那张脸,甚至连眉毛,眼睛,下巴的大小,腰肢的纤细度都一样!
至此,这一切,便都有了合理的解释。池净苦笑,那张脸是聂大哥牵挂多年,心痛多年,一心要为其复仇的,聂母窦蔻蔻的脸!
虚通擅使造梦术,方才听了二人谈话的开头,她本来以为虚通是以造梦术令聂大哥产生幻觉,让他得以与幻觉中的母亲团聚。但如今看来,虚通早知道幻觉迷惑不了聂大哥,便寻来了这样一位与聂母长得一样的女子...
这不是幻觉!这是看得见,摸得着,有温度,有希望的活生生的人啊!所以当然比幻觉的威力更强大,更轻易令人迷失心智!
窦氏生前便已经失去了双腿,这件事大家都知道,并不算什么秘密。然而这名女子却有着一双健全的腿,这便足以证明,她只是与窦氏长得一样,却完全不可能是窦氏!
窦氏已经死去多年,聂大哥,难道你认不清这个事实吗?你竟会认为那是你的母亲吗!
一时间,她复杂难言。与将离对视一眼,只能继续等着,等闲杂人等全都离去后,再进去与聂大哥见上一面。
不管怎么说,她都希望聂大哥能看清真相,能从虚通特意为他编织的美梦中醒过来。
...
“聂公子,听说你找我?”
豆豆轻声细语地唤道,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这名虽然看起来比上次颓然,却不自觉地又散发了别样魅力的俊美公子,脸上很快泛起红霞。
“娘...不,豆豆姑娘,嗯,我,是我...我想见你。”聂意寒结结巴巴地道,俊俏的脸憋得通红。
这是两人第二次相见,他仍局促得像个青涩的小伙子似的。可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心里忍不住焦急,越焦急,脑子越一片空白,更不知该说什么。
急着急着,他一阵气闷,鼻腔处一呛,捂住口鼻不住地咳嗽起来。
“公子找我,所为何事?”豆豆睁大了美丽而单纯的双眼望着他,眼里有着不加掩饰的担忧。
母亲生前常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...思及此,他又是一阵伴随着疼痛的心悸,止住了咳嗽,贪恋地看着那倾城的面容。鼻子一酸,再也无法控制自己,一把将豆豆搂进怀里。
直到豆豆柔软的身子密切地与他强硬的身躯完美契合在一起,他喉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。
豆豆身子一僵,却没有推开他。她垂了垂眸,盯着聂意寒的背,长长的睫毛下隐藏的东西让人看不真切。
“我...我带你走好不好?”聂意寒将脸埋进她的颈间,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玉兰花香。对,娘以前也是用这个味道的香粉,一点也没变...
“去哪?”豆豆轻轻地问,感觉到有冰凉的泪顺着自己的颈间流淌而下。
“不知道...”聂意寒有些茫然,去哪?那很重要吗?“不管去哪,我们都不要分开了!我们去寻一处没有人的深山隐居起来,再也不要理会这红尘里的纷纷扰扰...”
什么仇,什么恨,什么恩,什么义...都不重要了...重要的是她在他的身边,他也在她的身边,活得好好的,谁也不离开谁...
他不想去问她从何而来,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,出现在虚通身边,更不想知道她顺从虚通的命令前来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。如今的他就像一只只想将头埋进沙子中的驼鸟,不多看不多问不多听。
“这谈何容易?虚通道长他...不会放我走的。”豆豆无可奈何地道,将他轻轻推开。好气又好笑地掏出手帕来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泪,笑得无奈又伤感。
这个笑,也是娘离世前常常露出的笑。
“不要。”失去她的惊惧再次蔓延,他想也不想地再次将眼前女子搂入怀中,“不要这样笑,不要...不要对我这么残忍...求你...”
“好,好...”豆豆又是笑,无奈地摇头。视线触及一边墙上挂着的画像之时,眼底却飞快地掠过一丝阴骛。
“我一定要带你走。”聂意寒抱紧她,将下巴抵在她的秀发上闻着她身上清新又熟悉的气息,放任自己在这女子面前露出最脆弱的一面。
他知道都是假的,但他控制不住自己,也完全不想控制。
他不想醒来,一点也不想。
豆豆脸上又泛起红霞,但对两人之间神速般的进展却没有半点抗拒之意,就像这一切都是她所希望发生的一般。她轻轻偎在聂意寒怀里,有些羞涩地道:“我...我...我还未知公子名讳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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