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是刺眼。
看着这样的白蟒,池净实在是纠结万分。虽然她不知道它为什么要跟红鳞巨蟒作对,但红鳞巨蟒也算她的朋友吧…
此刻若她要取它的性命,轻而易举。她不能留下它,否则日后定后患无穷。
褐环白蟒应该也想到了这一点,眼里带着微微绝望,与不能反抗的颓然。
池净紧绷着脸走到它身旁,而将离亦步亦趋,紧贴她身旁,以防眼前白蟒突然伤人。
以前看的那些书里的主角,明知道对方将来会对自己不利,却又因为一时心软放过对方的,都不知道怎么想的。在她看来,简直圣母。
她抿唇看了它一会儿,缓缓伸出手去。
褐环白蟒闭上了眼。
下一刻,它感觉到身上匕首被抽出,扔到了一边。同时,有药粉撒在了它的伤口之上。
它讶然睁眼。
池净随便给它撒了点有助伤口愈合的药粉,也不帮它包扎,不自然地别开脸,不去看那呆滞的蛇眼。
“好自为之。”
她只能做到这样了,割腕喂它血助它疗伤她是一百个不愿意,何况那么多人看着呢。
还有,预示梦什么的,说不定是半真半假呢?曾有人告诉她,动物修行挺不容易的…
算了,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。它既然做出了选择不再伤害他们,她也不赶尽杀绝便是。
直到离开了很远,池净似乎还能感觉到褐环白蟒用余下的那只眼呆呆看着她,有迷惑有不解,有后悔有不安,但更多的是感动的眼神。
它领着众蛇,集体立起半边身子,一动不动地在他们身后目送他们离开。
这些成精的动物真是够了。她甩去心里莫名的不自在,就看到眼前红鳞巨蟒将小鱼放下,回头向她低头行礼。
池净忙看向金牌翻译官小鱼。
“大蛇只能送我们到这里了,后面的路要我们自己走,它说它会在最后一道门等我们。”小鱼有些不舍地摸了摸红磷巨蟒的脑袋。
它吐着信子,用脑袋蹭了蹭小鱼的手,又叫了两声。
小鱼举起的手一顿,脸色变得难看起来。
“小鱼,它又说什么?”池净见状问道。
小鱼撇了撇嘴,情绪明显低落,“它说让我减肥,说我胖了。”
“…”池净望天。
然而,依然感觉这一鱼一蛇有事情瞒着大家,更准确来说,是瞒着她。
不过她知道小鱼不想说的事,就算你拿刀架她脖子上她也不会说的,只得不再追问。
红磷巨蟒扭着身子,身上伤口被他们用干净的白布包扎,像被锯成了一段段,莫名可笑。
秦家属下们大气都不敢喘,看着它悠悠从面前爬过,又一闪在某个机关处消失不见,这才纷纷放下心来。
红鳞巨蟒不能进入石窟与后面的九宫八卦阵,只得从自己专属的暗道中提前到达终点去等候他们。
也就是说,它最多只能在虿盆这一关能帮得上忙罢了。
“姐姐,它们叫你少主。”红鳞巨蟒走后,小鱼突然附在她耳边悄咪咪地说了一句话。
他们?池净心内微惊,很快反应过来小鱼说的是“它们”,而不是“他们”。
那些蟒蛇…认她为主?为什么?她又不是什么从小养蛊的苗女瑶女…
再看小鱼,她转过头去又在快快乐乐蹦蹦跳跳地啃起鳄鱼干来了。
这孩子…
…
按照画图人的阴险特性,从蛇坑到石窟这段路一定有陷阱,他不可能让他们那么快就顺利到达石窟。
画图人一定是个脾气古怪的糟老头吧?他一定活得很辛苦,才会满脑子想着怎样设计满满的机关害人,这糟老头可坏了。
基于小鱼凭空消失的前车之鉴,池净这次紧紧握着她的手前行,丝毫不敢放松警惕。
然而哪怕这样,世事仍不遂人愿。
离开蛇坑后,又是一条长长的石道。这地下宝藏真的有这么大吗?还是其实他们都在一个范围里兜圈子?
池净不敢肯定,回忆了一下那藏宝图,也没有别的路,只能先找到石窟,才能继续通往下一关。
想起图上画的这个语焉不详的石窟,她眼皮又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。
她在现代时是参观过某些石窟景点的,因此对石窟的感觉总有些不太好。
那个开凿于北魏时期的石窟,近十万尊的佛像中,在后世的几次有名的禁佛令与灭佛令,以及一些利欲熏心又无德的盗凿者蓄意破坏倒卖下,几乎十之七八的佛首被砍了下来…
就像圆明园里被割锯下来的著名的十二生肖铜首一样,这些文物的损害,残缺,流落海外,见证了历史上一次又一次的人为劫难,真相总是令人心疼难忍。
这个地下宝藏里的石窟,也会是那样的一个让人愤怒又无力的佛龛吗?
“呼…好困。”小鱼揉了揉眼睛,甩了甩她的手。
池净恍然回神,算了算时辰,地下虽然不见天日,但他们进来后估计也得有一天了,如今已经亥时了。
难怪小鱼会感觉疲倦,原来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啊。
再看看其他人,经过了一天的心惊胆战,石室惊魂,还有鳄鱼蛇群轮番攻击,一个个都面如菜色,看起来也是支撑不下去了。
刚好眼前石道比较宽敞,池净干脆下令道:“就地休息吧,已经很晚了。”
此话一出,秦玧率先松了一口气。
太累了,他到底是为什么不放心,要亲自跟下来一起寻宝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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