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绝急了:“大夫,哪里不妥?”
那大夫拼命摇头:“不好说,不好说啊。我问你,你娘子平日身子如何?可有请别的大夫瞧过?”
“她身子的确虚弱,不过倒没什么重病。我们没看过其他大夫,您是第一位。”
大夫想不通,干脆也不把脉了。反正他是瞧跌打损伤的,并非内科大夫。好一顿忙活,上药包扎开方子,中间还不忘训人,将田绝训得没抬起过头。
大夫走时,田绝奉上一包十两的银子。这附近没什么富户,十两银算是大手笔,小药童出门时回了好几下头。
田大夫挺高兴:“没想到这位家主倒慷慨得很?”
“他叫田绝。师父,弟子总觉这名字耳熟。”药童若有所思。
田大夫立时站住,眉目沉肃:“田绝?你怎知道他叫田绝?”
“那位小娘子喊的啊。”
“哈哈,发财了,今日真是吉星高照。快,咱们去府衙报信去。这个可是头号通缉犯。我说他怎么出手这么大方,原来是不义之财。”
田大夫弯着膝盖朝前跑,跑到半路实在跑不动,索性去路边马车行租了马车。
当湖州刺史听说那个悍匪竟潜藏在他的地盘,立刻点了人马往田绝家中赶,由田大夫带路。
此时天刚黑,妙童已经醒了。她十个手指头包得像粽子。
先前虽然发烧,可她还记得,他在她耳边不停絮叨,说他要她,说会保护她一辈子。
她沙哑开口:“躺上来。”
田绝立刻从另一边爬到床上,却不敢钻进被子。
“抱着我。”妙童抬起双臂,目不转睛瞅着他。
田绝被瞅得浑身冒火,两只胳膊从她腋下穿过,乖乖揽住她。她柔软无比的上身紧紧贴着他,似想钻进他胸膛里。
田绝满足地叹了口气,柔声问:“妙儿,手还疼吗?你吓坏我了。你怎不将我的心挖出来,要这样折磨我?”
妙童绽放出一抹浅笑:“就要折磨你。我就要看你为我着急,你越着急,我越欢喜。”
田绝将她推开半尺远,错愕瞪着她。可她目光坦然,没有半点不好意思。
田绝只好无奈道:“好好,以后我天天为你着急,让你天天欢喜。”跟着亲了下她的眼,“只要你能欢喜,就让我急死好了。”
“胡说。”妙童气红了脸,用受伤的十指猛戳他,“谁要你死了?你只许着急,不许急死。”
眼角一滴泪,直溜溜滑落下来。
田绝瞧得心疼,猛地拽她入怀,轻抚她毛茸茸的头顶:“你说什么就是什么。我天天为你着急,但绝对不会急死。我不会死的,你放心,我功夫好,谁也不能让我死。”
“呜呜呜……我死了你才能死,你说了要保护我一辈子的。”妙童在田绝怀中哭得凄切。
田绝低头为她拭泪,温声提条件:“那你以后也不能这般吓我了?”
温暖的视线如日光倾落。
妙童含泪点头:“以后不会了,这次的扶乩之术太耗心血,我不会再用。”
两人深情凝着对方,没多会又抱到一起,亲密如交颈鸳鸯。
田绝正用下巴轻蹭妙童一头柔软发丝。忽然,院子里传来一声怒喝:“大胆田绝,你杀死生父,犯下大逆之罪,还不出来束手就擒?”
田绝松开妙童,走到柜子边,取出一件崭新的银鼠皮斗篷,不慌不忙替她穿好。
“我们又要逃亡了。害怕吗?”
妙童摇摇头:“不是逃亡。本来我就打算离开。我们去锡城。”
田绝笑笑,自己也换了干净衣裳,然后弯下腰:“一会搂紧我。”
“田绝,你若再不出来我们就放火了。”外头又有人叫嚣。
过了半柱香,一只奇形怪状的巨兽提剑跨过门槛,粗看像只黑熊。
众衙役吓得后退一步。“这,什么东西?怎如此高大?”
手持火把的兵丁凑近看了看,忙道:“不是,大伙别怕,那是两个人。他背上还有一个。”
衙役们凝神一瞅,果然如此,纷纷抻着棍棒围上去。不料,田绝提剑一扫,一道银蛇瞬间在空中转了半圈,众人只觉剑气森寒,纷纷挡额后退。
两支照亮的火把也灭掉。院中彻底漆黑。
等他们再睁眼,田绝和背上人已凭空消失。
显然,抓捕失败,不过湖州刺史也没太失望。只要这人别在湖州待着,去哪都行。出于职责,他还是往刑部发了一封折子,将事情汇报上去。没多久,刑部居然撤销各州各道的海捕文书。田绝背着妙童逃出后,先在湖州城外一户农家养了半个多月。养到妙童不再吐血,两人才启程去往锡城。当抵达锡城,海捕文书居然撤了,田绝已不再是通缉犯。
然而,妙童多了咳血的毛病,还是因扶乩术之故。这一将养,又耗去大半年。妙童的咳血之症到三伏天才好利落。进了七月,妙童终于恢复到出明月村时的体魄,开始绸缪“土匪山”寻父之事。
☆、太子大婚
萧纬已行过及笄礼,就等着吉日到来嫁入东宫。然而,她心情并不怎么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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