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,阿软,快替我瞧瞧。”秦壁松开怀里的大元宝,看样子还有些恋恋不舍。
萧纬总算能离开凳子。她蹲到地上,解开秦壁腰侧的暗扣,将短衫掀开。
胸口那地儿果真有些红肿,过会估计还得泛青。
“得请个太医来,别伤到内脏了。”萧纬眼底浮上一层忧色。
“别请太医,请了就瞒不住了。”秦壁乐呵呵地,笑得像个傻子。“阿软终于肯心疼我了。我在宫里等你好几天,你都没来。”
萧纬不由又想起周韵音,想起上一世秦壁的移情负心,心倏地凉了。
她冷下脸,双脚一深一浅走到书案边,穿上鞋,走出房门。秋葵正坐在石阶上发呆,方才金夫人说里头的事不用管,她便到外头等着了。
“去叫哥哥来,顺便准备些跌打损伤的药酒。我这院子不适宜安置贵客。”
跟着,萧纬坐回自己抄经的位置,恢复成秦壁没出现的模样。
吊腕挥毫,心如止水。
这副不苟言笑的严肃面孔严重刺激到秦壁,他先是“嘶”地一声,疼得抽了口冷气,然后紧紧咬牙。
萧纬垂着脸正襟危坐,除了手腕,其他部位都不待动。
“又对我冷冰冰,方才的誓言可还未过片刻。哼,不用你赶我,既不待见我,我自己走便是。”
秦壁捂着胸口冲出燕子坞。
走至练武场,碰上被秋葵带过来的萧英。
“谁受伤了?阿软怎么让我准备药酒。”
“无事,我同阿软闹着玩的。去你房中上点药,明儿便好。”
秦壁拧着萧英胳膊,大步往外院走。
萧家乃是行伍之家,家中常备活血祛瘀的药酒。秦壁自己随意涂抹一番,穿好衣裳同萧英作别。
萧英欲送他回宫,秦壁推却,却没扛过萧英的倔强。
“出来时太急,也没带个服侍的人。你本来身子刚好,又在我家受了伤,万一路上再出点事,我哪有脸见皇上?”萧英指着马儿,“上马。”
两人又共一骑。
眼见着宫门快到了,秦壁拉了拉前头的萧英:“绕一圈,多绕一会。”
萧英便驭马往北城方向跑。马儿跑得不快。
“英哥儿,我觉着阿软对我冷淡了。是不是我昏睡时,母后训斥阿软了?”
“没有没有。那几日阿软也才刚醒,身子不适,没进宫。”萧英皱起脸,艰难说着违心之言。
“可训斥你娘了?”
“也没有。当日皇后娘娘急坏了,先顾着找太医,后来又去大清寺请三了师父,哪有功夫训斥人?”
“那,那阿软怎的生气不理我?她从没对我像今日这般冷淡。”秦壁哭丧着脸。
萧英拍拍他的肩:“别瞎想,阿软那脾气,本就来得快去得快,过几天就没事了。”
秦壁虽觉着这安慰压根儿没起作用,但总算聊胜于无。遛了一圈,觉着阿软不在没意思,干脆打道回宫。
一回去,便遭了梅皇后一顿教训。
“壁哥儿,母后说过多少次了,出门一定得带人。你不能什么都和英哥儿学,英哥儿他爹镇守北疆,他也从小习武。你不同,你是未来的国君。懂吗?”
秦壁低下头,不应承亦不反驳。
若能选,他才不想做什么太子,这也不行那也不许,跟只笼中鸟似的。要能天天跟阿软在一起玩才好。
知子莫若母。梅皇后无奈摇摇头,转而问起玉佩。
“今日去国公府,阿软可同意用别的东西交换?”
“哎呀,孩儿忘了。”
秦壁摸着头讪笑一会,这玉他才不会还给阿软。冲着梅皇后眨眨眼,“下次我再去一趟。”
一转身跑得没影了。
梅皇后幽幽叹口气,罢了罢了,他还小,急不得。何况,皇上也不想看到壁哥儿太卓绝,暂且如此吧。
到夜里,宫人伺候秦壁沐浴,秦壁特意将紫血玉挂在胸前,以挡住被萧纬踢青的地方。上了床,一宿睡得极不踏实,胸口时不时隐隐作痛。
☆、吉虫驾到
大清寺。
英王每月都要往庙里走一趟,同三了禅师参禅论佛。今日依旧是老规矩,穿着一身绫子做的白衫,不声不响进了庙里。
没有贴身随从,没有王爷排场。
三了禅师的院子在方丈室旁边,算是大清寺最深处,得往庙里走上两刻多钟。这会,小沙弥多在上早课。无人引路,英王便没当自己是客人。安步当车,如常进了禅院。
三了师父喜静,院子里通常静可落针,除了风声雨声,便是鹂鸣莺啼。
“禅师。”英王轻轻唤了一声。
无人回应。
英王推开禅房槅门,只见一个小沙弥抱膝坐在地上,双眼发直。
小沙弥叫灵童,长得粉雕玉琢,男生女相,惹人怜爱。不过,今日的灵童似是病了,看上去有气无力。
“灵童,三了禅师去哪了?”
小沙弥抬起头,视线不知落在什么地方,眸子里毫无光彩,仿佛听不懂人话。
英王这才看清,他身上穿的竟然是道袍。灵童怎会穿着道袍,奇哉怪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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