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纬再度行了跪礼,转身跟着内侍往御书房去。从荣华宫到御书房,路上要经过接连五座水阁,还有一座小宫殿。
这便是前世的千韵宫。萧纬行在水桥时略看了几眼。这一世不会再有周韵音这个名字了。
她边走边琢磨,方才在荣华宫的那些人,各有各的花花肠子。
英王妃深谙说话之道,总是背后赞人,几乎无人说她不好。就连皇后娘娘,对另外几位王妃防备得很,却也喜欢亲近英王妃。
除了长公主,其他几家还不敢和萧家撕破脸。说到底,只要这些人安分,萧家也没什么仇人。
所以,以后只要盯好长公主府,别让她闹出什么幺蛾子就行。
“姑娘请进,皇上在里头。”
萧纬猛然回过神,抬起头,御书房除了平帝,还有一位大臣。她不紧不慢跨过门槛。
“阿软,快来。李大人等着问话呢。”平帝笑眯眯招手。
萧纬蹲身行了福礼。
“你这丫头,又私自带兵,朕本来说要教训你,没想到你这次抓捕逃犯倒立功了。听说,你碰上那个大逆罪犯,不仅动起手,家将里头还死了两个人?”平帝一脸好奇盯着她。
“皇上,阿软不过是碰巧。况且并未能将他缉拿,也算不得立功。”
“嘿,你倒谦虚。”平帝伸出一根食指,指着萧纬直乐。
刑部尚书今日刚好阅过潼城急递来的卷宗,对田绝的罪行很是上心。“萧姑娘,这名犯人在潼城犯下弑父重罪,此乃不少人亲眼所见。此人身手不凡,若到处逃窜杀人,那各道各州都危险。如今只有姑娘同他交过手,本官冒昧问一句,姑娘以为,捉拿此人的希望有几分?”
李大人指着那张通缉海报,一脸焦急。
萧纬盯着画像没做声。
照她以为,根本毫无捉拿可能。且不说那人武功极高,就是这画像也很难和真人对上。真正的田绝,并无画上的凶恶之气,而且,他若剃掉胡子,这画像也便白费了。
“大人,小女也不知抓捕有几分希望。不过,我观这个田绝,并不像大奸大恶之徒。您可知,这弑父背后有否隐情?”
李大人愣了愣,看看萧纬,又看看皇上。
“阿软,你怎替这样的恶人讲话?”平帝亦是不解,不过语气倒还和缓。
萧纬摇摇头:“阿软不是替他讲话,只是,他这样的人若真要大开杀戒,恐怕谁也拦不住。阿软只是提醒一二罢了,万一这个父亲是奸邪之辈呢?那大逆之罪也能稍作开脱不是,到时候也不必耽误各地衙门。为了他一个人到处搜捕,弄得劳师动众六畜不安,何苦来哉?”
那日,若田绝想对她不利,根本轻而易举。但他并没有。
李大人打量她片刻,一时陷入思索。
“大人也无须过虑,若他真是凶残之徒,自当受律法之诛。若另有隐情,那便再议,终归谨慎些为好。”
平帝瞅瞅萧纬,忖度片刻道:“李大人,海捕文书照发,至于案情,也派人到安康好好查一查。”
☆、故意打脸
萧纬见平帝国事繁忙,并未在御书房逗留太久,出来后让内侍去秦壁宫中叫萧英,准备出宫。
秦壁穿着小太监的蓝色褂子,一直悄悄跟在兄妹俩身后。
萧英故作不知,萧纬则是没注意。直到二人彻底走出宫门,秦壁才黯然回了寝宫。
回去后便扎起马步,老老实实蹲了一个时辰,吃了两碗米饭,喝了一碗汤,又开始拉那把一石弓,直练到胳膊酸痛难忍才停下。
即将入夜,荣华宫的宫人准备点宫灯。柳妃走得最早,几位王妃也先后出宫,但长公主仍捧着盖碗,迟迟没有走的意思。
梅皇后今日说了许多话,实在乏了,便陪笑道:“长姐今日进宫,莫非还有什么别的事?你我之间,有话直说便是。”
长公主见天色确实晚了,也觉着自己酝酿得差不多了,干脆竹筒倒豆子:“我这身子越发不好,如今只惦记小孙子的终生大事。还要请你成全。”
梅皇后一听这事,淡定道:“只要长姐信得过我,我自当替仁哥儿多留心。”
长公主眯眼一笑:“其实,我倒是有了个人选。”
梅皇后侧目:“长姐说说看,若合适我便下道懿旨。”
“不就是萧家阿软么?今日你们都将她夸得要上天,显然她是真的好。我就厚着脸皮替仁哥儿求道旨意罢。”
梅皇后登时噎住。
阿软,那是给壁哥儿留着的,怎能赐婚王仁?
“你觉得如何?仁哥儿比阿软大三岁,年纪相当,两人还时常一起玩耍,我看这门亲妥当得很。”长公主说得眉毛乱飞,话头话尾都雀跃得很。
梅皇后踯躅片刻,选择实话实说。“不瞒长姐,阿软不行。”
见长公主面露不悦,赶紧道:“这是皇上的意思,阿软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。说起来,我对她并不算满意,性子太烈,上回还将壁哥儿踢得受了伤。不过,皇上喜欢她,壁哥儿跟她也要好,我这个做娘的只能顺着。”
长公主还是不吭声。
“老实同你说,我原本看中我娘家一个侄女,温柔聪慧、才貌双全,可惜皇上不同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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