绾绾该会喜欢吧,她满意的合上木盒。
择日不如撞日,今日便去送过去。
鱼奴一出门,便瞧见天色有些阴沉,拿了伞,便朝王相府而去。
到了府门外,正等着人通传,碰见任大人从相府里出来,鱼奴忙施礼,任大人细细打量着她,见她安然无恙,温润一笑:“宋姑娘不必多礼。”
他也不急着走了,邀着鱼奴进去,两人边走边说起睢州之事。
任大人眉头紧锁:“泾溪山大多是那些遭了灾的百姓,起先只是渔民聚众抗税,后来又有许多官府的人因获罪投奔泾溪山,尤其那个赵与,曾是睢州押司,因私放水寇获罪,如今在泾溪山做了二当家,威望颇高,泾溪山聚数万之众,已成大势,成日演兵操练,睢州府人心惶惶,太子殿下派州府剿寇,都无功而返,弹劾的折子一道接一道,太子如今被责令闭门思过,皇上又令州府平定泾溪山之祸,调派张将军去泾溪山协助剿匪。”
“那,您那位同乡,林大人呢?他不是也在睢州。”鱼奴问道。
想起林江前年回来,提起莫七去睢州一事,还有林江悲戚的神色,说起:“若是不幸蒙难,你能不能就不要再记恨我了。”
不记恨,早就不记恨了!只是不知道有无机会告诉他了。
无论如何,她还是希望他好好的。
“正是,近来刚听闻他的一件奇事。”意随笑道:“皇上本来欲将顾相之女指婚给肃王殿下,没想到顾相母亲顾老夫人在睢州,将孙女许了人家,此人正是林江,顾大人好生气恼,这几日都称病不去上朝。”
“着实是奇闻。”这也算是个好消息,他有青云之志,顾相之女,可堪良配,不过,鱼奴心中忽而一阵酸涩,那金环呢?
还有莫七,他的婚事又如何?
“肃王殿下婚事还未定下来。”意随说着,礼部的那帮老臣成日操着心呢,想来也快了。
鱼奴霎时觉得无趣。一句话也说不出了。
跟着任大人去了他姐姐那,任雨秋又带着她去见绾绾。
没想到清苓也在,正与绾绾品着案上的绣品,绾绾见鱼奴来了,并无从前的欢喜,置若罔闻,并不理会她。
鱼奴一时不知所措,绾绾这是怎么了。
清苓笑道:“菱儿来了,快来看看,这些都是宫里的绣娘绣的,祁王殿下派人送来的。”
鱼奴上前,满目的花草凤凰,很是华丽亮眼,宫里的手艺自然是好。
可见祁王殿下待绾绾也算有心!
她将自己准备的贺礼递过去,腕上那只玉镯露了出来,被绾绾看在眼底。
她叹了口气,接过礼盒,递给了锦书,并不打开来看。
这一点也不像绾绾,鱼奴察觉到,绾绾对自己,有敌意。
锦书的发间簪着支紫色水晶珠花,这不是绾绾送自己的那支吗,被自己当掉了,怎么会,物有相似??
绾绾知道她瞧见了,轻笑:“琼花楼总说自己的东西独一无二,可见是骗人的,竟又拿这支来诓我,这东西我才不喜欢,还是锦书戴着好看!”
琼花楼每有好东西总要捡着先供梁州的权贵们挑选,绾绾尤其尊贵,她又喜欢琼花楼的东西,那帮人每有新货总要先给她过目。
这支簪子辗转又到了她这,她知道,自己当做朋友的人,从未将自己放在心上,所以她赠的东西她随意便当掉了,她心爱的人,也被她抢去了,原来他心里从始至终都没有自己!当年他重金买了这个镯子,原来是送了她!
绾绾心中说不出的委屈,可悲!不甘心!
鱼奴想与她解释,又觉得多此一举。她猜的到,绾绾为什么忽而对她疏离,只有莫七的缘故了。
雨秋自然知晓个中缘由,起身拉着绾绾看绣品。
鱼奴在一旁坐着,心中五味杂陈,清苓在她身旁坐下,淡淡说着:“四哥和那个无一的事我都听说了。”
公府里谁还不知道,四公子为了个坊间小女子,被百般羞辱。
清苓提起此事很是气愤:“这个无一,实在是不识抬举。”
她早疑心这个无一来历,功夫不一般,言谈举止,并不像山野村姑。
又从莹莹那听说尹凤客与无一、鱼奴与那两个明海国人之事。联想到重安坊在明海国一事,觉得蹊跷,偏偏莫七帮着她们,仓促结案,尹凤客也因此被卸了官职,不见踪影。
下个月二哥便回来了,明海国的事,没完!
若是与你们有关,我倒要看看莫七还如何护着你们!
这两日鱼奴耳畔俱是这种话,她听了许多,只是浅笑:“婚姻嫁娶,两情相悦才最重要,这是他二人的事,咱们这些外人,岂能妄断。”
清苓不屑一笑,起身告辞:“今日四哥要启程去睢州,我还要回去送一送他,便不打扰了。”
雨秋也说着:“看着天色似有雨,不知道弟弟拿伞了没有,我去看看。”
一时屋里冷清许多,绾绾对着那些绣品,没了兴致,烦恼的往凳子上一坐。颇有些怨恨的看着鱼奴。
“绾绾,你这是怎么了?”鱼奴不解。
“还装糊涂,我都知道了,你和炤延哥哥的事。”绾绾气呼呼说道,不愿相信鱼奴与莫七一事,他是我心爱之人,你是我好友,怎生好好的,他竟喜欢了你?还因此事被皇上责罚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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