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是一身再普通不过的打扮,却让杜昕月的心中欣慰不已。
此时,他已经站在她面前。
她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他,他乌黑微卷的头发修整得一丝不苟,刚毅帅气的脸庞青春而朝气,深邃的眸子中透着温暖柔和光芒。
这次的荆怀文和上次见面时迥然不同,不用问,杜昕月已经猜到,他已经摆脱了霉运,他的生活开始走向阳光。
“看够了没有?”他微笑着问她。
被他一提醒,她才知道自己失态了,脸悄悄一红:“我……只是想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?”
“我还好,你呢?”他问她。
“我也挺好,就是……”她想说就是挺想你的,但终究没敢说出口,她怕他又说她小小年纪胡思乱想了,“就是挺惦记你的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说这话时,他不知为何低下头去,他似乎也在抑制着某种情绪。
然后,两个人都沉默了。
杜昕月觉得这种情景很奇怪,明明有着千言万语,却什么都说不出来,真是急死人。
滴滴!
军用卡车按了两下喇叭,他们一齐紧张地看过去。原来是卡车在调头,前面有车子挡住了路,卡车在提示对方。
“你还要走吗?”杜昕月问他。
“是的。”荆怀文向卡车望了一眼,对杜昕月抿笑笑,“不过不要紧,他们给我二十分钟的时间。”
“看到你笑了,真好。”她说,心里却划过一丝酸楚和无奈。
在这之前,她好像从来没见过他笑,那是因为他背负的东西太多,压的他忘记了笑。
现在他会笑了,说明压在他身上的担子卸去了,他的境遇好起来了。然而这是不是也意味着,他离她将越来越远了呢?
两个人在邮局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来,坐下前,荆怀文怕她脏了裤子,还细心地掏出手帕,给她当坐垫。他自己却不顾这些,大大咧咧地在她旁边就着水泥台阶坐下来。
“对了,我爸妈平反了,他们又回到原来的部队,继续搞研究。我把你种参的事跟他们说了,你猜怎么着,他们竟然不信,说他们这辈子也没见过几个月就能成熟的参,也根本没研制过。”荆怀文看着杜昕月的眼睛,超乎平静地说着这些。
事到如今,杜昕月知道已经瞒不下去,便承认说:“怀文,对不起,之前是我骗了你。”
于是她将“倍长药水”的事一五一十地跟荆怀文坦白。
其实,在杜昕月让荆怀文给农场做顾问的那天起,她就想把实情告诉他了。作为农场的农业技术顾问,他有权力知道这些,要不然怎么对种植做指导?
只是后来他就走了,回来一次也是匆匆忙忙,使她一直也没机会说。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荆怀文恍然大悟。
“我骗了你,你不会生我的气吧?”
“怎么会,这是你的商业机密,我本来就没有权力知道。”
“你当然有权力知道,别忘了,你现在是秀月农场的农业技术顾问。”
荆怀文笑着摇摇头:“我的那点儿技术已经现买现卖光了,你们以后还是请个真正懂技术的顾问吧。”
“不,这个职务是你的,不管你来不来上任,我都会一直给你保留下去。”杜昕月固执地说。
荆怀文看着她的眼睛愣了好一会儿,她的固执,她眼中的深情,又怎能让他无动于衷?
“对了,我来还有件事想告诉你。”荆怀文对她说,“我报名参加高考了,报考的是农业大学。”
“为什么是农业大学?”杜昕月问他,在她看来,他蛮可以上更好的大学。
他报考农大大概是为了继承他父母的事业吧,杜昕月想,他父母虽然都是军人,但却是在部队里搞农业研究的,子承父业,理所应当。
荆怀文笑了笑,说:“算是受我父母影响吧。”
果然是这样,杜昕月心头略过一丝惆怅。
她原本还指望他会说,他选择报考农大会跟她有关。她是不是过于自作多情了?
不过也不要紧,将来不管他在哪里,从事着什么样的工作,都不会改变她对他的感情。
荆怀文继续说:“只是以前我的这个理想还不够坚定,当我遇到你之后,这个理想便在我心里扎下了根。”
“我没听错吧,你说你报考农大是因为我?”杜昕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是啊,就是因为你!”他毫不含糊地说,他颇为激动地说,“杜昕月,是你的勇气和魄力,让我在这片土地上看到了希望。国家百废待兴,不仅城市的工业要发展,农村的经济更需要振兴和发展。我愿和你一起为振兴农村经济奉献青春!”
杜昕月知道,此时此刻的荆怀文,在说这些话的时候,是站在一定的高度之上的,不像她,心里只惦记着儿女情长。
而她喜欢的,恰恰是这样的他,热血沸腾,一身正气,胸怀大义。
没错,这样的他,也正是前世他在她心中的模样!
“怀文,谢谢你!”她望着他深邃的眸子,认真地说。
那边,军用卡车再次响起了喇叭声,荆怀文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,说时间不早了,他该启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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