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说杜昕月在省城下了火车,出了车站,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便袭上心头。
心里更是感慨万千。这个她前世曾无数次踏入踏出的地方,每一次都是来去匆匆,却从来没有想过,有一天会看到二十年前的模样。现在,她看到了。
她决定好好儿地看看这里。
身后的火车站,是老照片上看到过的样子。一栋仿俄式建筑,此时火车站的楼顶并没有大挂钟。站前广场的面积也很小,给人一种局促感。
但这种局促感却并不压抑,因为此时的广场周围并没有那些个拥挤的摩天大楼,马路上也没有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,行走的人们昂首挺胸步履轻盈。
放眼望去,清晨雾霭中的城市宁静而舒适。
前世,她是否有想过,如果有一天,生活中没有了高楼大厦,没有了车水马龙,没有了高科技电子产品,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儿?
就是现在这个模样了。眼前的世界被做旧了,这是个连黑白电视机都难得一见的时代。她现在只有十五岁,十五岁的她,拥有了自己的农场,自己的加工厂,住上了宽敞明亮的房子,用上了电视机、电话机。成为一个村子里的首富。
想到这里,她抿着嘴儿笑了。
一辆青绿色的计程车在她面前停下来,司机探出头来问她要不要乘车。
“去农大吗?”她问。
“上车吧。”
她打开车门跳上去,车子启动,窗外的街道,数目,房屋,汽车,行人,像过电影一样从她眼前经过。她的思绪还在遥远的地方飘忽着。
“姑娘,你是第一次来省城吧?”司机的搭讪最终将她拉回到现实中。
“哦,算是吧。”这一世,她是第一次来省城。
司机只问了这一句便不再说话,专心开车。
“师傅,你走错路了!农大不在这边!”望着窗外,杜昕月突然说。
“没错呀,农大就是往这边走!”
“农大在火车站西面,你却拉着我往东走,你是要绕远黑钱吗?”
“小姑娘还挺厉害的,那边不是在修路嘛,我现在就绕回去。”司机连忙兜了个圈儿,绕回到原路。
“大叔,我还要提醒你,从火车站到农大只有十五公里,我只给十五公里的路费,跑多了算你自己的!”
“你……你不是第一次来省城吗,咋啥都知道?”司机不乐意地嘟囔。
“谁规定第一次来省城就得被你黑?”杜昕月气不打一处来,“想不到这个年代也有你们这样的黑车司机!”
她平生最恨这些黑车司机了,看到窗外路边恰好站着一名交警,她就冲窗外喊:“警察同志……”
司机吓坏了,连忙给她道歉:“小姑奶奶,我错了还不行吗?求你别叫交警了,他们一来我饭碗就没了!我不收你的钱还不行吗?”
杜昕月也没打算真的叫警察来,此时她正身子发虚,眼冒金星,只希望快点儿到农大。
她让司机发誓以后拉客再也不绕道了,司机跟她认错并发誓以后再也不做昧良心的事了。她也记下了司机的车牌号。
下车时,她照旧将路费给了司机,她可不想白做人家的车。
杜昕月是在篮球场找到荆怀文的,他正和几个同学在打篮球。
杜昕月第一次看到他身着篮球衣的样子,和她以往在农村时的打扮简直判若两人。他身材挺拔矫健,在球场上奔跑跳跃,犹如一只小豹子,灵活而迷人。
而且可以看出,他打篮球的技术非常好,她虽不怎么懂球,但从篮球大多数时候都被他控制在手上,便可以知道。
杜昕月不忍心打扰他,就在篮球场边儿上看着他打球,看着看着渐渐入了迷。
“荆怀文,加油,我看好你!”当荆怀文控球从一个对方队员身边飞速穿过时,杜昕月听场外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。
她寻声向对面场外望去,看到一个二十左右年纪,穿白色碎花连衣裙长发飘飘的女孩子正在像球场上的荆怀文挥手。
正在这时,荆怀文恰好投进了一球,场外掌声四起,那个女孩子更是手舞足蹈欢欣雀跃,就差一点儿就跑到场子里去帮荆怀文庆祝了。
几天前,吴巧云电话里的话犹在耳边。
吴巧云的电话号是从一个熟悉的知青那里得来的,那个知青回来看望老乡,顺便来看杜昕月,恰好他手里有吴巧云上班的厂子里的电话号,杜昕月便跟他要了下来。
得到吴巧云的电话号,杜昕月便迫不及待地来到镇上,给她打了过去。
两个人好久不见,都激动不已。在电话里聊了好久。
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荆怀文。
吴巧云说:“昕月,我听说荆怀文在大学里有追求者了,据说还是农大的校花,你可得小心点儿了。”
“追求就追求呗,害我什么事儿?”杜昕月满嘴的不在乎。
“你别嘴硬了,我跟你说真的呢。我帮你调查过了,那校花名叫方媛媛,和荆怀文一样都是校学生会的。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,最重要的是,她爸是荆怀文的系主任!”
杜昕月知道,帮助荆怀文研究猪饲料的那位教授,就是他们系的主任,也姓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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