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报纸丢在一边,再也不去看。荆怀文怎么会在这些人之中呢?他是不会死的,他一定会回来的!
他可能已经回家了,正和父母一起参加亲戚朋友为他准备的庆功宴,庆功宴可能设在别处,所以他们家没有人。也可能是他给她写的信,在寄来的途中被某个粗心的邮局工作人员给弄丢了,这个年代丢信件是常有的事。
杜昕月不断地安慰自己,告诉自己荆怀文还活着,正在某一个地方,思念着她。所以不用担心,过不了几天,他就又会像上次那样,突然就出现在她面前了呢?
他是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呢!
他随时都可能来到她身边,也许就在今天也说不定。
这样想着,杜昕月心里又踏实了。她起身,拍拍裤子上的灰尘,大步向桥上走去。
上了桥,推上自行车,还没等她骑上去,就看到一个人登着车从对面向她骑过来,对方喊自己的名字,杜昕月定睛一看,竟是花玉芬。
“昕月,真是你啊。”花玉芬从车上跳下来,推着往她跟前走了几步。
“婶子,你咋回来了?”杜昕月问她。
“我回村里去收点儿菜,厂食堂用。镇上菜市场的菜太贵了,不划算。”花玉芬说话时目光盯着她的脸,问,“我看你好像是从桥下面上来的,你去桥下干啥?”
“我……解了个手。”杜昕月撒谎说。
“别怪婶子多嘴,女孩子家,以后最好不要在这荒郊野外解手,你不知道,现在的坏人多着哩。”花玉芬认真地提醒她。
“我知道了,刚才实在是憋不住了,以后不会了。”
“对了,你这是要去镇上吗?”花玉芬问她。
“突然想起农场里还有事,先不去了,”杜昕月把自行车掉过来,说,“我跟你一起回村。”
回去的路上,两个人一边骑车,一边聊天儿。
其实大多数时候只是花玉芬一个人说,杜昕月只跟着应和。这样是在往常,杜昕月会跟花玉芬聊聊老憨,聊聊他们什么时候办喜事。而今天,她实在没有心情。
杜昕月不提花玉芬的婚事,花玉芬却提她的。
她问杜昕月今年十几了?杜昕月说她今年十七。
花玉芬说十七啊,到了该找婆家的年纪了,镇上的好小伙儿不少,等她琢磨琢磨,帮她物色个相当的。
“我年纪还小,不想这么早找对象。”杜昕月婉言拒绝。
“都十七了,不小了,我十六就嫁人了。你要是不着急嫁人也行,可以先找一个,谈谈几年恋爱互相了解了解,现在时兴这个。”
杜昕月没再搭茬,村子里给她说媒的女人已经不是一个两个了,她都习以为常了。
她知道,这些人都是出于好心,就是拒绝也不能太直接,那样会伤到别人。
而且花玉芬只是嘴上说说,又没有真的介绍人给她,她现在就大惊小怪地拒绝更不好。
“婶子,你和我憨叔啥时候办喜事啊?”杜昕月岔开她的话题。
这回,花玉芬倒不好意思起来,说:“哎呀,我们都这么大岁数了,还办什么办啊,就扯个结婚证过日子了呗。”
“你倒是能将就,不办婚礼,我憨叔同意吗?”
“他听我的。我跟他说了,办喜事不光得花钱啊,还得要大家伙随份子,又麻烦又破费,多不划算。过日子还不是两个人的事嘛,只要两个人一条心把日子过好,过红火,办不办喜事那都是次要的。”说这话时,花玉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。
第216章 怀文安好,勿念
听着花玉芬幸福的话语,杜昕月的心头涌上一股暖流。
如果不是亲眼所听亲眼所见,她都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花玉芬的嘴里说出来的。要知道昔日的花玉芬,何曾把钱看得如此重要?又何曾把感情放在第一位?
她与老憨感情的发展,也让杜昕月颇感意外。
以前,她还担心老憨是剃头挑子一头热,现在看来不是的,花玉芬是真心爱着老憨的。
看到被自己促成的感情都走向了圆满,杜昕月感到无比欣慰。
但触景生情,她不免又想到了她自己的感情。
她的感情可谓是一波三折,前世连喜欢的人的面儿都没见到,便死心塌地地想要跟他在一起。
到了今世,倒是见到了喜欢的人,但是却因为年龄关系,无法将感情明示。
现在,她的爱人又生死未卜,难道这就是她的命吗?她命里注定没有圆满的感情?
不,她不信命,她相信命运可以靠人力去改变,并且她正在努力进行着改变。
只是,她能改变自己的命运,能帮助村里人改变命运,对爱人的命运,她又要如何去改变?
想到这里,杜昕月暗自神伤。
两天后,杜昕月终于收到一封来自荆怀文父亲的电报,上面只有几个字:怀文安好,勿念!
然而就这几个字,足以让杜昕月欢呼雀跃了。
杜昕月没有死,他还活着,真是太好了!
拿着那份电话,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,她站在村口眺望着远方,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凯旋归来的爱人。
但是待她平静下来时,一串串疑问又涌上心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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