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详情也只有道长知道了吧,他总不会问去她外祖父。
许嘉玄没说话,唇在她嘴角流连着。
梓妤也沉默了片刻,然后才说:“一开始是因为二舅舅,其它的于我来说,无所谓。”
听到答案并不是最后一项,许嘉玄明明应该高兴,可心中一点也轻松不起来。
“所以你迁就强忍着我的脾气,也是因为你二舅舅。”
他抬头,带着暗色的瞳孔凝视着她。
梓妤抿抿唇,很诚实地说:“一开始是的,后来也有因为赐婚,觉得自己就这么占了你妻子的名份,于你来说不公平。”
“你倒是挺替我着想。”
还真是被他一开始就说对了,她就只做妻子的本份。
他语气凉飕飕的,梓妤眸光闪了闪:“你是在不高兴吗?”
“是。”
他也诚实一回,一切都像是被她施舍一样,谁人高兴得起来?
她心中一动,想说什么,他已经松开禁锢她的胳膊,闭眼靠着浴桶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梓妤眨巴眨巴眼看他,这么坐着到底不舒服,而且他光着身子在洗澡呢,总是尴尬的。
她就撑着桶沿起身,站在地上扯了扯湿衣,朝他说:“等你出来,我再跟你细说。”便出了浴室,去找来干净的衣裳换上。
然而,他从浴室出来,自己走到妆台前束过发,便一声不吭上外头去了。
梓妤探头看了几眼,已经琢磨出来他是在生什么闷气,从他的举止来看,是在意她嫁进来的理由。
可这人性子别扭,好不容易在里头说一回实话,出来却又跑了。
这性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啊。
她盯着炕桌桌角的花鸟纹出神,耳边再度传来轻细的脚步声,她以为是绿茵或者是李妈妈进来了,抬头却是见到他抿着唇一脸严肃的回来。
他径直走到她跟前,在她说话前倾身揽了她腰,将她带起来低头吻她的唇。
梓妤下巴被他也抬着,被带得要踮着脚才能让脖子好受一些,承受着他这种不讲理的亲吻。
可这样实在不好受,她才发现自己跟他身高差距实在有些大,昨儿他将自己抱怀里,跟抱个孩子似的一样轻巧。
“难受。”她伸手推了推他,呢喃一声。
许嘉玄霎时就松开她,看着她退后两步,他跟了两步,将她直接压在了炕桌上。
梓妤腰抵在后边,他又高又壮,沉得很,她不舒服地要抬腿踢他。不想他察觉,直接别开她的腿,嵌了进来。
“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嫁进来,你现在都是许家妇了。”他俯身,唇就在她耳边,呼出的热气撩得她忍不住想往边上躲。
可他紧紧贴着她,让她连脖子都动弹不了。
“不管你喜欢不喜欢,都改变不了。”
仿佛是在放狠话一样,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一句。
梓妤愣了愣,他在她唇上轻轻吮一口,放开她是真出屋走了,也不知道去做什么。
梓妤张着有些发麻的双唇发呆。
这人还挺霸道的,而且还是没听她要说什么。
他就不能让人把话说完,一回这样,二回还是这样。想着,她手轻轻抚上唇,想着他刚才那带着恨意的话,眼底浮起笑意。
明明那么在意,就不能好好说,还得放狠话。
算了,让他再别扭一会吧,他今晚上总不能不回房。
等到用晚饭的时候,许嘉玄没有回来。梓妤听说他去了外书房,想了想,没让李妈妈去请人,自己一个人吃了半桌菜,撑得躺在炕上迷迷糊糊睡过去。
睡到一睁眼,烛火昏黄,耳边是三更的更鼓声。
她这才摸着肚子,揉揉眼坐起身,一看屋里,小东西也不在,估计是被绿茵带到后头去了。许嘉玄当然还没有回来。
他这脾气……梓妤望着屋子出了会神,叹着气站起身。
而此时,在外书房的许嘉玄正在处理事务。
皇帝要对赈灾款落实,一样一样情报传回京,下边的人整理后都将到他手上,他再挑出重要的写成折子递上去。
他本不太想回屋,这一写,连时间也忘记了,再回神就听到三更天的声音。
他侧头,看到窗外一片漆黑,还下着淅沥沥的小雨。
下午梓妤让六喜送雨具的事情他也知道了,细细一想,这应该是她的关切。可又有几回表错情的前车之鉴,让他想回屋的冲动就再度压了下来。
他准备就在外书房呆一晚,冷静冷静再说,免得没忍住脾气,两人反倒有争执。
他正要睡下,六顺过来跟他说一件事:“那个翠红今儿又去见少夫人了,在屋里呆有一刻钟。”
翠红……皇帝赏的那个女人。
又去她面前晃荡什么。
他本不想理会的,可是刚躺下,不知想到什么,眸光闪了闪让人把六喜找来:“你去把翠红喊过来。”
在六喜冒雨到北院带着翠红往回走的时候,梓妤一手打着灯笼,一手撑着伞倒是到了外书房。
侍卫见到她前来,问安后想去禀报,被她拦住:“我自己去就好,你们守着吧。”
外书房她是首回来,对着亮灯的屋子慢慢走去,把伞收好才敲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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