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把这事的幕后人拿出来,全当化解太子与梓妤间那场不愉快。
如若太子是个聪明的,自此就该不提了,此事也就揭过,或者以后太子也会有更多要用到他的地方。
梓妤一直没回归皇室是什么原因他不清楚,但身份是尴尬的,吴皇后那头明显不清楚好友与明德帝有这么一段,还把梓妤当故人之女怜惜。只要太子不提那此事吴皇后那边应该也不会再知晓。
他只希望梓妤莫要再受什么委屈,这么些年,京城传她身世传得沸沸扬扬的,她以前还不知道怎么难受。
“许副使,许副使……”
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连喊了许嘉玄几声,总算把他喊回神,指着猎场的山林图重回正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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梓妤等到中午用饭的时候也没能等着许嘉玄,心想他应该有事情绊住了,不动声色地陪着林氏用过饭,坐在花厅里喝茶。
有了二房的闵氏在,还带来嫡女和四个庶出的小姐,一场请宴倒是十分热闹。
此时姑娘们都聚在一块儿小声说话,似乎半天就有了情谊,武安伯老夫人高兴得直眯眼笑,心想下回再进许家的门就要容易多了。也不用她总求着三儿媳妇一样,那个胳膊肘不知往里拐的,她早早来许家,她大儿子也不置于会落得那样的下场!
武安伯老夫人想及此,心里对三儿媳妇更加埋怨,想着回家再好好收拾她,省得以为如今当了伯夫人就不知天高地厚!
林氏若有所觉,一转头,果然就对上婆母对自己带着冷意的眼神,当即抿紧了唇。
喝过一回茶,梓妤拉着林氏说要打叶子牌,林氏已经生了告辞之意。可是外甥媳妇对自己十分亲热,那种善意她已经许久没能感受,一时竟是贪恋着,在心里说服自己左右就只走这一趟,那就再呆会儿吧。
梓妤是想多留林氏一些时间,好等许嘉玄家来见一见,不想叶子牌又耍了小半时辰,外边还没有一点儿动静。
她也免不得有些着急。
武安伯老夫人已经输了不少,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总觉得陈家这个表姑娘跟能窥探到她的牌一样,总是输给对方。
她打得满头大汗,在又输了一回后,偷偷伸手摸钱袋子,发现已经瘪了。连打赏下人的银钱都给输下去了!
再输,她就该没钱付,那里可是不少碎银子的啊!
武安伯老夫人在那里肉疼,梓妤把她脸上的灰败和焦急看得一清二楚,心中冷笑。
如若不是许嘉玄未回来,她不好妄动,哪里就是那么点银子的事。
当然她心中还是没能消气的,林氏在任家过得不好,可跟这老婆子脱不了干系!
武安伯老夫人终于把最后一颗银子都输掉了,她转头去看林氏,林氏不知道在低头想什么。她心里一着急,就在桌子下去踢了林氏一下。
梓妤就盯着她看呢,见她身子微微一动,当即就跟着哎哟一声:“谁踢着我了。”
武安伯老夫人被吓得一动不敢动,心惊怎么就踢错人了。林氏被脚踝上的疼痛惊回神,却是听到梓妤那么一句,眼底闪过茫然。
梓妤在喊过后,很不客气就朝武安伯老夫人伸手:“老夫人,该结帐了,我们还得再打下一圈呢。”
武安伯老夫人额头的汗就落了下来,腌得眼晴生疼,心里恨死呆板的三儿媳妇,老脸都臊红了说:“少夫人手气好,可把老身这兜都给赢干净了。”
陪着打牌的是许嘉玄二婶闵氏,闻言一愣,诧异看向武安伯老夫人。
这才多少银子,武安伯府居然就落魄到出门应酬就带个十来两?
有时候连打赏下人都不够的吧。
闵氏是个耿直不懂掩饰心思的,不然陈二老爷也不会嫌弃她不够温柔体贴,老是在外头沾花惹草,家里还养着一大堆姨娘。
武安伯老夫人被这一眼看得更是面红耳赤,刘氏就在边上看牌,见到自家妯娌的老毛病犯了,忙轻轻扯了扯她衣袖,才让闵氏低头。
梓妤听到也装做诧异,林氏这时回过神,解开自己的钱袋子说:“母亲的银子,自然是要由我这儿媳妇来给。”
哪知梓妤却说:“打牌可没有一家亲的,要不老夫人拿身上的一个物件来抵吧,就当我这小辈占你便宜了。”
刘氏闻言眸光一闪,嘴巴动动,到底没有说什么。
梓妤虽然刚嫁进来,可她不是眼皮子浅和这般咄咄逼人的性子,可见这里头还有什么原因。刘氏不动声色去看了眼林氏,想到之前武安伯府一通的乱子,也低头装锯嘴的葫芦。
武安伯老夫人神色几变,最终也不好意思丢这个脸,在头上摸来摸去,到底是把成色极好的玉簪子给拔了下来。
给了次货,不显得她小气,她一把年纪可丢不起这个脸!
强装大方说:“第一回见,就该给少夫人见面礼的,是我这年纪犯糊涂,一时竟给忘记了。少夫人可别见怪。”
“这水头真好,通体碧绿,谢过老夫人了。”梓妤装做很高兴的接过,却也不往头上簪,而是就放在手边。
武安伯老夫人哪里还敢再留,趁机就告退。
梓妤见这个时辰许嘉玄还没回来,她也不好再留人了,顺势去送林氏。
走到垂花门的时候,梓妤似乎无意地拉住林氏的手,说道:“听说朝廷里有围猎,四品官员以前家眷也去的,姨母若是有空,也去凑凑热闹。您若是不去,等你下回来,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,今儿可还没尽兴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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