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事不是我们能打听的。”
大长公主到底是从宫廷出来的,见过风浪,这种探秘的事情,一句话就给丢了回去。
卫国公夫人被说得面皮发热。
自打她上回犯了过错,这个公主婆母就越发不给她体面,常常一句话就让她没法下台,眼下也只能尴尬地笑笑。
等到伺候老人卸去钗环,卫国公夫人才回到自己后边的帐子里,卫国公在帐后更衣,她听到动静惊喜绕到后边。
“国公爷回来了!怎么也不叫个人来伺候?”
说罢已经体贴地帮丈夫系腰带。
卫国公年近四十,长年在军营,皮肤都被晒成小麦色,高大的中年男子便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。
他张着手,淡声说:“小丫鬟动作磨磨叽叽的,又不是女人梳妆。”
卫国公夫人听到这话眸光闪了闪,暗中磨了下牙,面上不显地说:“这是要换完衣裳再去清点猎物吗?”
但卫国公却是在系好腰带后,直接就拿了本兵书往榻上一躺道:“陛下那边有旨,傍晚再做清点,说有别的要事。”
卫国公夫人原以为只是女眷这边有什么事情,结果连明德帝那里都推了本该接下来的庆丰,不由得把吴皇后离场的事情一一说来。
“那我们就更不要擅自走动了。”卫国公听完后沉吟片刻,朝外大声吩咐,“去告诉你们世子爷,没我的命令别在营里瞎逛。”
外边有士兵响亮回是,卫国公夫人抬手轻轻推了他一下:“那我们是不是要给娘娘那头送些什么东西,一表心意。”
“表什么心意,这个时候就当什么都不知道!”卫国公没好气放下兵书,“既然密而不发,定然不是什么好事,你还往上凑什么?还有,这回景铄的亲事,你也不许插手,一切听母亲的。”
不过三两句,丈夫居然就对自己显出不耐烦来,卫国公夫人心里又委屈又生气。她在床沿闷闷坐了半晌居然听到鼾声,气得眼珠子都红了,站起来咬咬牙,还是派自己心腹去探听有没有人给吴皇后送什么东西过去。
两刻钟后,心腹丫鬟来给她回禀:“夫人,威武侯世子夫人去了皇后娘娘那儿,听说把皇后娘娘哄得可高兴了。”
又是陈家的那个表姑娘!
婆母和丈夫都拦着不让自己去献一份心意,这不就叫一个小丫头给抢了风头去!
“你把带来的血燕都全送到娘娘那儿去,话要说得好听一些!”
“可是……”丫鬟犹豫,卫国公夫人一瞪眼,“什么可是,快去!”
趁现在只有一个死丫头,还能抢在别人前头。
丫鬟只能忙去取来东西送过去。
梓妤会去吴皇后那头,是被召过去的。
吴皇后心里过意不去,又想再详细了解当时情况,慢慢被她开解,心头才微宽。顾及着梓妤也是受害者,不过说笑几句就让人送她回去歇着。
在离开的时候,梓妤正好碰上要去求见吴皇后的丫鬟,细细打量了几眼,认出是卫国公府的人。
绿茵跟着她拐出帐群,低声跟她说:“怎么卫国公府的这个时候见皇后娘娘。”
她视线看向前边翠绿的树林:“可能是有人又拎不轻了,我们当没见着。”
卫国公府的事情,她还是少管,但转念又想起方景铄,那个跟许嘉玄差不多傻的青年。
她叹气:“你派个不显眼的小丫鬟去给大长公主殿下说一声说。”
总不能真让方景铄受这个连累。
大长公主如今镇在卫国公府,帝王那里肯定能担待,可是往后呢。真是被猜忌了,芝麻小事被翻出来也能变成是天大,甚至是灭门惨祸。
绿茵撇撇唇,觉得自己就不该多嘴的,若是叫卫国公夫人知道,她们姑娘这就是吃力不讨好!
等到绿茵差了可靠的人去过乐平大长公主那里,不多会就探听到说乐平大长公主特意去吴皇后那里一趟,想必是给自己的儿媳妇擦屁股了。
梓妤有些困,就枕着那张虎皮打瞌睡,一觉醒来发现外头天色昏黄,但许嘉玄还没有回来。
“外头有没有什么消息?”
她揉了揉眼,绿茵正跟小东西玩小游戏,听到声音回头,忙帮她把外袍递上前。
“大长公主在皇后娘娘那头坐了一刻钟就离开了。”
这也不算什么消息,梓妤嗯了声,想再问许嘉玄的行踪,结果外头先响起声音。
“——小丫头在吗?”
这一声让她当即站了起来,把外袍穿好往外走。
等撩开帘子,外头站着不是玄真子和许嘉玄,还能是谁人。
“道长!”她又惊又喜,“您怎么来了。”
“正好给陛下送丹药,顺带来凑凑热闹。”
玄真子把脊背挺得笔直,摸着胡子说话,维持着他在外人仙风道骨的形像。
她抿嘴一笑,将人迎进来,果然见他一坐到椅子就把脚都盘起来,刚才的形像全无。
而许嘉玄在走过挂着小东西铜架子边的高几前,顺手放下什么。
绿茵眼尖,看到是小布包的榛子,个个都炒开了口,那品像有点儿像出自御膳房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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