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是大海捞针,你们也得查!平王世子因为那药,被疯马颠得手还挂着呢,昨天还险些再入狼口,朕要怎么跟平王交代!”
大理寺卿被说得惭愧垂了头,心里头也苦。
这事情查起来,确实太难了。
明德帝下令再彻查,不想听到外头说皇后求见。
他把人都挥退,亲自去迎了皇后进来:“你病着,还跑来做什么?”
吴皇后握着皇帝的手,泫然欲泣:“陛下,您怎么把太子给禁足了,难道昨儿的事情,您是疑心太子吗?”
“谁在你跟前嚼舌根!”明德帝脸一沉,皇后哭道,“何必他人来嚼舌根,我病着,太子未曾来探望。我身边的宫人还自戕了,太子仍不见,臣妾不是傻子,长了嘴难道还不会问吗?!”
明德帝被皇后哭得头疼,好半会没说话。
皇后突然就跪倒,哀声道:“陛下,太子昨晚还险些命丧狼口,臣妾是看到他突然被推了出去的!当时太过混乱,臣妾也没看清楚是谁,但今天大家都说秋蕙是因为引得我生气,才害怕自尽的,可臣妾细细一想,当时秋蕙离得太子并不远!”
皇后话里指的是什么,明德帝不用思索也明白,一时大骇。
太子确实像是被人推了一把,才出了包围圈,可昨夜他发怒的时候,太子却一句辩驳也没有的。
帝王心里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,再想到女儿昨天的伤心,神色黯然。
他把吴皇后扶起来,说:“大理寺卿已经在查,昨夜那么多人在,太子确实调动过禁卫,这个嫌疑在,朕得让查清楚才好给人交待。”
“——陛下!”
吴皇后哀哀地喊一声,明德帝一咬牙,叫人把吴皇后给送回帐营。
很快,却传来明德帝要拔营回京的消息。
“回京?”梓妤看着得到消息进来收拾行装的绿茵,精致的眉都皱在一块儿。
绿茵吩咐着下人收拾,转身跟梓妤说:“是的姑娘,陛下说拔营回京,收拾好随身的东西就走。”
“何故这样突然。”
许嘉玄坐在圈椅里,盯着鞋尖说:“恐怕是查不出来了,而这是山野林地,当然是不宜久留。”
谁知道还会不会再有第二头棕熊或者狼群闯进来。
梓妤抿唇不语,意思是他们所谓的将计就计根本没有用了!她气得狠狠揪了一下帕子,许嘉玄无意扫到,不知怎么就联想起昨晚上她的一捏,头皮一阵发麻,忙移开视线。
本来是要给太子庆贺生辰,闹到最后,却是太子犯了错被禁足,一大早众人还没从这些变故回神,却要拔营回京了。闹得个个都莫名。
玄真子是自由身,回京城的时候,直接就挤到了威武侯府的马车里。
他在京城是名人,多少人都想巴结着,结果他直接就躲了清静。
女眷们免不得说起梓妤先前是养在道现里的,倒是得了道缘,能跟玄真子亲近,话里有羡慕也有不以为然。因为许嘉玄跟着太子一块儿惹恼了皇帝,如今正失宠着,她们多是看热闹的心态。
卫国公夫人见许家犯了错,禁卫将他们家马车围得严严实实的,嘴角止不住就往上翘。乐平大长公主见到了,眼底闪过厌恶。
这个蠢儿媳妇,他们方家如今身上也担着罪,竟看起别人的热闹来,冷哼一声踩着马凳上了车。
各家都依序排好车队,明德帝与吴皇后共乘一辆,就此浩浩荡荡打道回京。
帝后共乘,于别人来说又是另一个讯号,在路上就有人议论,说回到京城,皇帝是不是就该消了对太子的气。
皇子们和妃嫔们的心境随着帝王举动,也变得复杂。
车队一路徐徐往京城赶,边上赶路的百姓都纷纷相让。
许嘉玄没有坐马车,骑着马护在马车边上赶路,怕路上再什么意外。
一路赶到中午,便在原地整休些许时间,好给大家松泛胫骨再继续赶路。与梓妤说了一路话的玄真子下车来,竟是要直接从这岔路口回玄灵观。
外人并不知道他与许嘉玄的关系,许嘉玄不好留他,只悄声说改日到观里探望。玄真子嗤笑一声,去跟明德帝告辞。
帝王再三挽留,见他去意已决,便拨了一小队禁卫护送。
梓妤跟许嘉玄站在路边目送,玄真子潇洒地走了,她才收回视线,准备再蹬车。
不想有平王府装扮的下人送了一盒子糕点过来,许嘉玄冷着脸,平王世子已经过来,因为手伤着拱个手都显得十分滑稽。
“昨日若没有许副使,我恐怕已经命丧狼口,谢过许副使了,许副使又救我一命。”
许嘉玄把梓妤往身后拉了拉,面无表情地说:“那是下官的责职所在,当不得世子一声谢,世子还是让人把东西收回去。”
他拒人于千里,平王世子脸上的笑容都变得尴尬,最后那盒糕点还是拿回去了,离开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,那样子委屈极了。
梓妤先前就觉得平王世子那张娃娃脸可爱,见他这样离开,有些儿同情他:“不就是一盒糕点,瞧你把人吓得。”
“他是藩王之子,我必然不会受这份谢,何况那确实是责职之内。”
梓妤便不再多说什么,准备上车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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