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让他生恨的是,惠和到疯马再到丽嫔,太子都一一躲过去了,连狼口也一并躲去,明德帝最终也没能因为丽嫔的事情而和太子生罅隙。
一而再的失败让他焦躁,更何况很多事情和他经历过的都不一样了。
明德帝藏着的那个女儿居然嫁给了许嘉玄。
只要想到这点,他就不安,让他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。
忆起旧事,平王世子不自觉地伸手按了按胸口,仿佛被她扎的那一刀又在作疼,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都毁在这一刀上!
内侍远远见着乾清宫的屋檐,侧头一看主子脸色铁青,提醒道:“世子,快要到乾清宫了。”
平王世子闻言忙敛了神,神色放松,挺拔的身姿亦突然矮了几分。
许嘉玄在给明德帝禀了事务后,因为要给平王世子送行,帝王索性留下他一起用了个便饭。这会明德帝已经去歇着,他与太子和几位皇子都在配殿,等去方便的平王世子回来,就能散了。
不过许嘉玄记挂着梓妤,想了想,就给太子投去几个神色。
太子揣着明白当糊涂,根本不作声让他到皇后宫里去接人,可把许嘉玄气得直瞪眼。
“叫诸位久等了,实在是抱歉,怎么突然就闹了肚子。”
平王世子一脸尴尬笑着进来,朝众人一揖礼。
太子总算说话:“那我们就送送堂弟。”
众皇子没意见,把这个平王世子送走,他们任务也就结束,可以回府松泛。
许嘉玄终于憋不住,朝太子拱拱手:“臣的妻子去给了娘娘请安,臣这头也不好直接就那么出宫了,还劳烦太子殿下派个人去带个口信。”
太子嘴角一扯,众人都看着他,他也不好拒绝,颔首喊来人吩咐了到皇后宫里去。
许嘉玄这才跟着这些皇子的身后,慢慢往出宫方向走。
梓妤在坤宁宫里坐了好大会,也没能见到皇后再出来,犹豫再三要不要喊个宫人去问问。不想太子派来信口的宫人倒是前来,她便顺势告退。
然而在大殿伺候的小内侍进去许久也未出来,叫她越发觉得奇怪。
难道是吴皇后有什么不舒服。
正是疑惑的时候,她终于见到吴皇后身边的张公公。
“世子夫人,娘娘有些不舒服,这会睡下了,奴婢也没好喊醒她。奴婢送您出宫,回头奴婢会跟娘娘禀明。”
皇后睡下了呀。她朝寝殿方向看了一眼,点点头:“那就有劳公公了。”
她抱着吴皇后给的锦盒,跟在张公公身侧往出宫方向去,走到半路,她看到张公公鞋子上沾着草屑和厚厚的灰尘。
眉头皱了皱。
坤宁宫里有宫人不用心吗,怎么张公公脚上那么脏。她视线再往上打量,发现不但是脚上,他衣裳也皱皱巴巴,沾了不少灰。
虽然不是成片,可是一看就是整理过还没清去的痕迹。
她多看了几眼,把这些疑惑都藏在心里。禁宫里的人和事,她可一句也不能多嘴。
此时的吴皇后并没有睡下,而是红肿着脸坐在内寝的炕上发怔,平王世子说的每一句话都回荡在她脑海中。
刚才是因为震惊和害怕,让她失了去思考的冷静,如今回到宫里,后怕之余也察觉到异常。
为什么平王世子会知道当年她曾和那个人有过来往。
那人虽然是平王的表弟,和平王自小长大,但平王世子不该跟他有接触才是,即便是有那时平王世子才多大。是个还没足岁的小婴儿。
所以她与那个人短暂的来往,平王知道?是他告诉了平王,平王世子所以才得知。
她手里攥着的帕子被指甲都刮出了丝,平王世子骂她贱人的狰狞样子又浮现在眼前。
平王和平王世子把那个人的死归结于在她身上,但平王世子暴露了又没有对她动手。他既然能在宫中走动不叫人发现,肯定是有他的人在暗处,处理了她易如反掌,却是连一句威胁都没就走了。
平王世子对她的恨意太过明显,让她都以为自己必定躲不过去,偏他走了。
这是不是说明,平王世子根本不屑对她动手。
——还是她一切都被掌控在他的手中?!
平王世子究竟要做什么,为什么又要把梓妤骗过去,为什么还知道太子跟梓妤的事!!
越来越多的疑团让吴皇后打了个激灵,慌乱地朝四周张望,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。她沉默地落泪,手在无意识中慢慢覆上平坦的肚子,眼神悲伤又绝望。倏地,她抬手将炕几上放的果盆一把掀翻在地上,几颗福橘滚到她脚边,她疯了一般将它们都踩了烂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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梓妤来到宫门的时候,许嘉玄已经在了。
她远远便见到他看着自己,在太子和几位皇子跟前也不知道收敛一下情绪。
这个大傻子,巴巴盯着自己看,不觉得难为情的吗?
她心中是这么想着,步伐却又快了些。
因着一众皇子都在,她来到跟前只能先给众人见礼,探头一看,发现还有个平王世子站在马车前,似乎要走的样子。
他们都是给平王世子送行的啊。
还以为他早走了,看样子是皇帝留了他用膳。
她便又朝他一礼。
许嘉玄也不管众目睽睽,朝都在宫门的几人揖揖手,摸了她手握住就抬腿往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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