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二老爷也惊得大喊:“成何体统!!”
许嘉玄没想到梓妤也会跟前来,但都已经见到了,只能朝陈二老爷拱拱手说:“我的属下多有冒犯,此时便绑他来给赔礼。”
他说完也不管陈二老爷想,直接一抬手就朝鲁兵挥了一鞭子。
鞭声啪的一下,响亮清晰,回荡在寒风中。
鲁兵身上霎时就见了血,他一路跟着马跑来,几乎要力竭了,险些被冲击的力道抽得要跪倒。
陈二老爷被惊得往后退了步,梓妤已经拽开表哥的手,回头看到鲁兵脸色惨白。
她挑挑眉,许嘉玄的目光直视着她,二话没说,抬手又一鞭!
鲁兵眼角也跟着狠狠一抽,疼得额头都冒出冷汗。
有了一和二,自然就有三,在打到第五鞭的时候,鲁兵终于扛不住单膝跪倒。
在后边的一众锦衣卫都别开眼不忍看。他们站在后面,鲁兵已经皮肉开裂的后背最清楚不过。
正是在这个时候,陈老夫人被人抬着辇赶过来,见到眼前和说的一样,许嘉玄竟真带人来赔礼。
陈二老爷见母亲前来,忙去搀扶着要起来的老人,语气里都是担心:“您怎么过来了。”
“我要亲眼看看!”
梓妤也在一边扶着老人,陈老夫人盯着许嘉玄,一手指向鲁兵:“就是他害得我的妤姐儿被人说道?!”
许嘉玄又看梓妤,在她依旧明艳的面庞找不到任何情绪,他点头说:“是。”
“你要打他多少鞭。”
“按锦衣卫的军规,无端生事,散播谣言者,十鞭。”
陈老夫人冷笑,说:“好,你打!我数着!”
许嘉玄闻言毫不犹豫,连抽五下。
陈老夫人数了五下,说:“怎么只有五下。”
后边的锦衣卫就喊:“先前已经打过五下!”
陈老夫人沉着脸:“先前我又没数,我哪里知道。”
鲁兵一闭眼说:“副使,您继续,属下犯的错,属下认!”
许嘉玄没说话,抬手又挥一鞭,老人就扬声数道:“一。”
接着是第二鞭,老人又扬声数道:“一。”
锦衣卫的人都变了脸色,连着五下,陈老夫人都是数着一,有人气得想要上前理论,许嘉玄此时把鞭子一扔。
陈老夫人盯着地上的鞭子说:“怎么,我还没数完五呢。”
他神色淡淡地说:“剩下的,我这御下不严的上峰来,您抽到解气为止。”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,威胁我,还是认为我这婆子胡搅蛮缠?!”
“不,我若要威胁您,就不会再打完刚才的五下。许某不才,但是非分得明白,他今日受这十五鞭,哪怕二十五鞭都抵不了过错。可这也有我约束不力之过,我领我该得的。”
陈二老爷见惯了许嘉玄咄咄逼人,此时他却明理得很,就心情复杂的看他一眼。
陈老夫人还真脚步蹒跚去拾起鞭子。梓妤扶着老人,平静看老人把鞭子捡起来,又见许嘉玄转过身,把毫无防护的后背暴露在老人眼前。
陈老夫人慢慢抬手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但那鞭子却是被老人又丢回到他脚边,冷笑道:“我打你,是解气了,却也正好中了你的计,不能再计较此事!你以为我真糊涂了?!滚!”
“娘,您别再动气,您先回去。”陈二老爷怕老人再气个好歹,给身后的侄子和儿子示意。
三位少爷当即上前把人扶着回到辇里,催促着回后宅。
梓妤在转身前看了许嘉玄一眼,他也已经转过身来,被骂滚面色依旧平静,甚至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。
她想了想,慢慢落后几步,带着绿茵拐到另一边,往帐房方向去。
“姑娘,我们去哪儿。”
梓妤脚下走得飞快,说:“去帐房借笔墨,你再去寻个梯子,放到靠胡同口的墙上,要快。”
绿茵莫名地按吩咐去找梯子了。
前边,陈二老爷思虑了片刻,到底是让人给鲁兵寻衣裳过来,让他遮一遮后背的伤。这么走出去,别人还以为是他陈家伤的人。
许嘉玄还站在影壁前,身姿如玉树,修长笔挺,深邃的眼眸叫人看不出情绪。
陈二老爷说:“许副使,你且走吧。”
刚才的怒气确实消了大半。
许嘉玄神色冷淡,说:“鲁兵的过错,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。”说罢,一手握上腰间的刀柄,阔步离开。
陈二老爷琢磨了一下,没明白,什么意思,后面还要交待什么?
外头响起马蹄声,许嘉玄带人离开,在经过陈家占了大半个胡同的院墙时,突然有团白色的东西砸到他身上。
他身边的人都吓一跳,纷纷抽刀,许嘉玄抬头看向墙,却看到梓妤那张明艳的脸。她半个身子椅出墙,还朝他指指滚落在地上的纸团。
许嘉玄盯着纸团一会儿,脑海里莫名闪过一个猜测。
她又要咒他得倒霉吗?
作者有话要说: 梓妤:……你才乌鸦嘴!
第9章
许嘉玄立在白墙下,身形颀长挺拔,玉革带束出精壮的腰身,配着那身金银彩线绣制的大红飞鱼服,英气逼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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