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浙江洪水过去半个月后,梓妤一行日夜赶路,终于要到达京城。
这间浙江又发生一件耸人听闻的事情。
那些被骗走的青年,跟着寇贼在自己家乡作乱。
一开始范总兵本是采取以往的手段,见一个杀一个,可此回变作了百姓,让在剿匪上头多了很多犹豫。
束手束脚中,每一回都打得艰难,最后是劝降了不少人,才将拖了半个月的战事结束。这也导致士兵长线作战疲惫,更加惶惶会不会下次遇到的又是百姓。
何况这里头还有一些新兵是当地百姓征集的,根本不愿意相残,士气一再的受到打击。
此事传到许嘉玄耳中,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到河南,扒了平王世子的皮。
重来一世,平王世子行事越发的阴险残忍。
梓妤看到他从收到信后就一直阴沉着脸,想了想还是转身往外走。
他见到她要走,在她经过自己的时候将人拉住,抱在怀里,带着憋屈似的重重啄了她红唇一下。
那种求安抚的情绪浓烈的散发。
梓妤憋住笑,装傻道:“小东西在船舱里呆久了,不高兴,我带它到甲板上转转。”
“一只鸟不高兴你就发现了?”
她点头:“当然,那是我自小养大的鸟,你又不是我自小养大的。”
许嘉玄刚要反驳她,突然发现不对。
什么叫他不是她自小养大的,这是要来占他便宜吗?!
他脸黑得跟灶台上的锅底一样,梓妤已经笑倒在他怀里。
这人真别扭,不高兴了就不能直说,还要等着她来哄。
许嘉玄听着她的笑声,脑袋都要气冒烟了,偏偏看到她明媚的笑脸,又舍不得对她生气。
罢了罢了,是他欠她的。
活该被她拿来逗乐。
他抱着她就站了起来:“陪我到甲板上透气!”
“傻子,小东西又没跟我一块儿,我怎么带它去甲板。”
梓妤再度笑出声,勾着他脖子亲他脸颊。
许嘉玄嘴角弯了弯。
两人相携着到了甲板,玄真子正蹲在甲板上,小东西在上边跳来跳去叼什么,听到动静抬头,看着两人说:“哟,你们也来透气啊。”
许嘉玄:“……”还是回房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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梓妤一行于三天后到达京城,此时渡口两岸绿柳飘飘,离开时不到四月,归来时已经过了端午。
她从船上下来的时候还一阵感慨。
陈家派来了马车等着,梓妤便先送舅母回家,许嘉玄则直接进了宫。
陈老夫人看见大儿媳妇和外孙女,高兴得一直在笑,拉着梓妤的手问了浙江的情况,跟大儿媳妇叹气:“大朗回不来,那也没有办法,好在九月就述职了。到时再让他跟亲家赔礼吧。”
陈大夫人连声说可不是:“老爷在浙江挺好,还长胖了些。不过儿媳妇到底不放心,等过了婚礼,儿媳妇还是在去浙江照顾着,回京也有许多事情要打理的。”
夫妻分离那么多年,平时不提起还算好,如今见过一回,心里就放不下了。
陈老夫人知道大儿媳妇的辛苦,当年大儿子也是为了让弟弟顺利入仕,一直外放着,这些年是亏了长房的。
老人让她先好好休息,等孩子的婚事过了,再让人护送她走一趟。
梓妤趁这个机会告辞回侯府。
她是嫁出去的人了,而且这里还是她外祖家,她不好久留。
陈老夫人收下她带回来的礼物,又让人准备了小半车礼物给送了回去。
刘氏知道她回来,早早就在二门那里等着,见到人亲亲热热的拉着说话,一眼就发现她瘦了。连忙吩咐厨房给小两口坐滋补的膳食。
梓妤要去给公公请安,刘氏笑道:“侯爷特意让我告诉你一声,好好歇着,明日再说请安的事情。接风宴也安排到明天,才好有精神说话。”
威武侯体恤,梓妤自然是顺从的应了。
可是才回到院子里,看着李妈妈帮着拾箱笼,正院又派来人说:“侯爷让小的来讲少夫人的鹦鹉拿去给他瞧瞧。”
来要小东西。
梓妤看着站在桌面的小家伙愣了愣,旋即想起来之前威武侯哄小东西开口说话的样子,就将它锁在笼子里,还嘱咐它不许乱说话给送了过去。
许嘉玄进宫给皇帝把浙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来,明德帝听到炸堤坝那一段气得摔了茶杯,缓了好大会才冷着脸说:“如今人都还在大牢里,明儿起由你接手,必须给朕都给审出来!”
许嘉玄应是。
这事他早和太子有了商议,一直都未曾透露平王世子的事情,他觉得帝王身边是有平王世子的人在。他先前把一切都归到水寇上,就准备回京审人的时候再让二皇子的人指认。
这样帝王震怒,传到平王世子那里必然要乱他阵脚,而且朝廷有理由对平王府出兵。
他先前不在京城,不愿意冒险,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。
从宫中回府,天色已经昏暗。
许嘉玄先去了正院,是跟父亲说说话。
还没有进门就听到小东西那个独特的嗓音喊着煞神。
他浓眉一压,心想它怎么跑到父亲院子来了,结果一进门,小东西见到他拍着翅膀喊:“煞神,看,大煞神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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