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嘉玄睡了两刻多钟,厨房的送饭食过来,梓妤把他喊醒,让他净手将面后用饭。
他也饿狠了。
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,把一只烤羊腿都吃个精光。梓妤暗中打量他,想他长得高大不是没道理的,然后又低头看看自己纤细的四肢,医婆的话在耳边响起,昨晚上的不愉快也在脑海闪过。
她……一点也不喜欢同房!
许嘉玄被带来见陈老夫人的时候,老人也小歇起来。虽然有梓妤转交的那些东西,可对他刚才在宾客跟前就对外孙女大吼大叫的事还是在意。
老人神情淡淡,跟他说夫妻间要谦让,更直接点明道:“我知道你对我们家老二不满,我们其实也不想叫梓妤嫁你,圣意不可违,既然她嫁过去了,当然也希望你好好待她。”
“我这孙女自小命苦,却也不能再让她受苦,若是我知道你再委屈她,我就是撞死在御前也给梓妤求下和离书!”
“外祖母。”梓妤听她太过严肃,在边上拉了拉她袖子。
老人拍拍她手背,不让她多说话,眸光锐利地看向许嘉玄。
许嘉玄被当着那么些丫鬟婆子的面教训,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,连梓妤都担心他那驴脾气会不会犯,不想他只是深深吸一口气,朝老人揖一礼。
“在下不才,却从来没想过为难梓妤什么。您放心,梓妤既然嫁到我许家,那任谁也不会把她当外人。”
梓妤只以为他不多喜欢自己,但也不讨厌,可今天听到他这番话,细细一品又似乎有些什么在里面。
但许嘉玄神色太过淡然,而这样一句话似乎更多又像是对陈家人的承诺,不将她列在与陈家有旧怨之上。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多想了。
两人只要像刚才在房里那里能和平相处下去,她觉得已经十分不错。
她是个随遇而安的人,这样就好。
陈老夫人似有质疑地再三打量他,最后才唔了一声,让两人去见大孙儿道声喜,可算把梓妤给放回许家去。
许嘉玄出了老人院子,见到梓妤的表兄弟脸色又是平素的冷漠,一句恭喜也不咸不淡的,陈大少爷摸摸鼻子,赶紧地把这煞神送出门。
梓妤见陈莹玉不舍地拉着自己的手,就朝许嘉玄说:“什么时候我们请表哥和表妹也到家里坐坐,园子里的那片枫叶林好看。”
许嘉玄扫眼了陈莹玉,见她跟只受惊地兔子一样往她身后缩,有些看不上陈家这个嫡女。
他会吃人么,胆子那么小,还好皇帝没给他赐婚这个!这么想着,他自己都一愣,梓妤还盈盈看自己,他耳根莫名又发热,说:“你是世子夫人,府里的事情哪用事事过问我。”
他极给面子,惹得梓妤抿嘴笑,跟陈莹玉约好到家里来玩的时间,又让她带上她的小姐妹们。
许嘉玄不耐她还站在这里啰啰嗦嗦的,也不管陈家小辈怎么看,再度一把将她拦腰抱起,直接塞进马车,自己也跟了进去。
陈莹玉看得直张大了嘴,陈家大少爷一把就伸手捂住了三弟的眼。
——这煞神,怎么也不注意点影响!
马车里,梓妤难得臊红了脸,白皙的肌肤上染着霞色,说不出的诱人。许嘉玄看得直心痒痒,只能抓过她的手,拿指覆摩挲着她细滑的肌肤,灭灭心里那股冲动。
等回到家里,许嘉玄发现自己忘记一件更重要的事情,忙把在袖子里的圣旨翻出来,递给梓妤。
“这是陛下朱批的册封诰命圣旨,你收好。”
梓妤接过,展开一看,果然皇帝的御印在上头,可为什么会给到许嘉玄,不应该由礼来宣旨吗?
她正想着,前院的管事就匆忙前来,说是有陛下的赏赐。
侯府一众人都得上前接赏,但赏赐的东西只是给梓妤的,是恭贺她封得诰命。
许嘉玄盯着看大大小小十余个箱笼,心里对明德帝和梓妤间忍不住再起疑虑。
宫里的娘娘晋位恐怕都没有这样的隆恩。
明德帝是不是对他的妻子太过特殊了?!
接过赏后,刘氏说晚上要请二房的也前来热闹热闹,要给她贺喜。许嘉玄不动声色去了外书房,吩咐自己的心腹去查查梓妤的香囊是怎么送进宫的,再又写了封信,给送到玄灵观。
当晚,许家二房的人都前来吃宴,梓妤谦逊地谢过众人祝贺,也喝了几杯。
宴散后威武侯就回房了,二老爷领着妻子略坐一会也要回西府去,在离开前又和长子唠叨起来,趁着酒劲竟在侯府里就要抬手去打许嘉清。
许二夫人抱着他的腿直哭,其他庶出的男孩儿躲在一边看兄长的热闹,心里恨不父亲就真打了这个嫡兄。
本是梓妤的好事,结果闹得乱七八糟,许嘉玄心里还堵着香囊的事,脸一冷直接砸了杯了:“二弟留下,今晚就在侯府留宿,我倒是要见识一下二叔的厉害!”
许家如今靠着许嘉玄支撑门庭,许二老爷到现在也只能在五城兵马司牢个百夫长当当,以后还是事事靠这个侄子。被他一摔杯子,酒也惊醒大半,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句,带着妻子和庶子离开了。
刘氏在这种事上从来不敢多话,怕被许嘉玄误会什么,梓妤只能打圆场,让人先把杯子给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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