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还比他瘦,穿着紧绷绷的,而且他心里膈应太子,要不是没办法才不穿这一路。
玄真子听到出事二字,站起身,边往衣柜走边问:“出什么事了?你从宫里过来的?”
许嘉玄亦步亦趋,接过半新的道袍,也不到屏风后,直接把中衣都给扒了精着上身穿袍子。边穿边告诉玄真子宫里事情。
玄真子先前收到信,说是太子额角有疤,他迟迟没回信也是因为这事。如今再听到说梓妤被害落水,而太子的伤可能是自导自演,甚至宫里还疑似有人对太子不利。
“你先前不是说让梓妤远离额角有疤的男子,如今太子算不算中了你的乌鸦嘴。”
许嘉玄的话让他一噎,引得玄真子不满撇眼过来说:“我是乌鸦嘴,你这张嘴也没好到哪里去,尽说不讨喜的,你可没把梓妤委屈着吧。”
好好的,扯到梓妤身上做什么?
许嘉玄脸一冷,道:“你只管说你要让提防是什么意思。”
“我能说出来的事情,肯定是有理有据的。但是太子……不该啊。”玄真子摸着下巴,似乎是在思索什么,不断地摇头,“不该,不该。”
“到底不该什么?”
“那人不该是太子,但我一时也不能确定……”因为他也没见过!
玄真子在徒弟急吼吼地再三问中肃了脸。
许嘉玄觉得自己来问这个神兮兮的师父就是错的,明明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,他却在当真!
他就道:“那你告诉我,你让梓妤远离那样一个人是什么原因。总该有原因吧。”
难不成就是他算卦算出来的?!
他话落,玄真子倒不说话了,双手倒插在宽大的道袍里,静静凝视着徒弟。
屋里的门窗都关着,显得有些暗,许嘉玄有些看不清师父的面容,被他这么一盯,竟是心里发毛。
良久,他才听到玄真子淡淡地说:“梓妤会不得善终。”
***
在许嘉玄走后,绿茵把烧好的水往茶壶里灌满。
梓妤不爱喝茶叶,平时在观里顶多会自制些花茶添添味,这些习惯都是从已逝的夫人那里延续下来的,所以她常会凉一些清水,给梓妤兑着喝温的。
做完这一切,她转身又到里屋,见帐子没放下,准备去把勾摘了。哪知走近,却是听到梓妤轻轻问了声。
“——你是谁?”
梓妤陷入在梦中,梦里有个男人附在她耳畔说话:“——他藏着你居然是这样的缘由,锦衣卫竟被一个女子暗中掌权,他们还可笑的自认为是谣言……如何,你是要为他和陈家来寻朕的仇吗。”
他声线冰冷得发厉,让她心惊和脊背发凉。她努力想看清楚他的面容,可那个男人在下刻就掐住她的腰,她要挣扎,却又被他狠狠掐了脖子。
而无论她怎么睁大眼,她都无法看清男人的面容。眼前像是蒙了一团雾,她呼吸越来越不顺畅,又听到自己艰难不甘地问他:“你是谁。”
究竟是谁。
她都以为自己就这么要被掐死了,他又突然松开手,低下头用温热的唇碰她脸颊……带着让她觉得恶心的欲|念和侵略性!
她想推开他,一道白光照了过来,照亮了那个人男人的额角。她终于看到了一些东西,那个男人右边的额角上有着块指甲盖长短的旧伤疤。
“——姑娘?姑娘?”
梓妤被推醒,睁开眼瞬间就坐了起来,但眼前一黑,又软软靠倒在床头。
绿茵察觉到她不对,见她脸颊嫣红,忙伸手去摸她额头,上面都是冷汗而且烫手!
“姑娘,您发热了!”
绿茵一下就慌了神。
怎么好好的就发热了?
梓妤抬手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,对刚才那个梦心有余悸,脑子里却跟浆糊似的转不动,昏昏沉沉的。是真的被今天的事情闹魔怔了,做那样一个梦。
她低声说:“我在宫里被人算计落水了,可能还是受了寒。”
她在水里泡的时间不短。
“怎么会?!”绿茵霎时瞪大了眼,转身先去倒水过来,端着喂她,“谁狗胆包天,要害姑娘!”
梓妤这会难受,简单交待两句,绿茵咬牙切齿。
“一个嫔生的公主,不过是在皇后娘娘那里得了些脸,就敢无法无天!皇寺都是轻罚了,就该让她泡到水牢里,尝尝被折磨的滋味!”
骂过后,又担心梓妤,扶她躺倒道:“奴婢这就去找玄真子道长,让他来给您把把脉,开个方子。”
玄真子通歧黄之术,陛下的养生培元丹药都出自他手,效果是极好的。以前母女俩的身子也是他调养着,只可惜夫人到底因为积郁,是心病,无药可医,撒手人寰。
绿茵脚下匆匆往外走,朝梨树上喊了声:“你快进屋去陪着姑娘,但不许吵闹,姑娘生病了!”
还在树上跳得欢的小东西当即飞下来,一路进了屋。
它落到床头,见梓妤闭着眼,乖巧地窝着腿就安静呆在她枕边,还抬翅膀轻轻摸摸她脸颊,似乎在表达关切。
绿茵刚要出院门,就看到许嘉玄和玄真子走在小道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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