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哦。”她的未来夫君在哪儿,会不会嫌弃她双手皮肤粗糙她不知道,只知道眼前就有一个对她好紧张,一副恨不得把她捧在掌心上疼爱的人。不过是喝醉了而已,性格竟然这么天差地别。
看他醉成这副鬼模样,明早醒来一定会把今晚发生的事忘得一干二净,无法看到他对自己做过的蠢事捶胸顿足,还真是可惜!
“等等,你的手……”贺兰蝶尾眼尖,抓住他缠着雪色棉布的右手,他上次在樊安寺为她受的伤还未痊愈,若她拿了这罐药,那么他……
“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贺兰蝶尾暗自摇头,怪自己跟他客气什么?
他为她挨鞭子是他的事,当时她也没求他帮她挨打呀?
他赠她药,也是因为他想要这么做,谁强迫他了?
她的手之所以会这么痛,全怪他,怪他全家冷血没良心,这药她收得心安理得,理所当然!
她只是有点不舍他掌中的温度罢了。
只不过让她有点小小怀念……对,就是怀念没有错。
很单纯地怀念师父仍在世时,疼她宠她的时光,跟她担心他的手会不会因为没用这罐药而废掉,一丁点关系都没有!
“我送你回房?”南宫玄提议道。
即使醉到有些神智不清,骨子里的文人思想仍将男女授受不亲记得牢牢,不肯随意留她过夜,毁她名节。
“不用,我自己回去就好。”她可没忘记他是个大少爷,还是体弱多病那种,要是害他染上风寒,她可担当不起。
她起身走到门口,身后突然传来南宫玄的叫唤:“蝶尾。”
“什么?”可恶,他能不能别喊得这么温柔?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。
“下次再来找我吧,我喜欢跟你在一起。”
“好啊。”贺兰蝶尾爽快回答,给了他一记娇美甜笑,直接推门走出去又快速把门关上。
她会再来,才怪。
谁要跑来用热脸贴他的冷屁股,承受他无血无泪的坏脾气?
他说喜欢跟她一起,不过是因为喝醉感到寂寞想要人陪罢了,她才不会那么天真,把那种话当成一种告白;然后就又蠢又傻的对他芳心暗许。
不会,才不会呢……
“那像伙……怎么还不走?”
粉润菱唇吐出的嘀咕,传达不到外头之人的耳里,只当说给角落里织网的蜘蛛听。
贺兰蝶尾现在身处在一个跟她差不多高的双门木橱之中。
而害她不得不藏身于此,跟两块脏布、一只蜘蛛为伍的元凶,正是外头那个好整以暇坐着喝茶的男人——南宫玄。
她会出现在此纯属意外,刚才不小心偷觑到他跟一个风华绝代的美姑娘见面,又听见他对美姑娘说:“不管你是从十六等我等到二十六,抑或从二十六再等到六十六,依然无法改变我的心意,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,这辈子,我都不可能喜欢上你。”
如此冷酷残忍的言辞,全是意外!
她只希望他快快喝完那壶香茶,尽快离去,好让她将此时搁在膝上,不知在这样的大热天会否化成一滩糕泥的香软甜糕,快快送去给黑心的南宫二少享用。
偏偏……天不从人愿。
在用“语重心长”的冷言冷语赶跑美姑娘之后,不管她在橱子里如何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南宫玄就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喝茶,神色从容,姿态无限优雅闲逸。
等到他放下手上的第六杯茶,又瞅见他终于起身负着手走向房门,贺兰蝶尾总算微微松了口气。
怎知她那口气,仅仅吁出一半,淡薄男嗓就在屋中响起:“出来。”
他在跟谁说话?
贺兰蝶尾浑身一僵。
“要我揪你出来,还是你自己出来,选一样吧。”
水灿瞳眸因他给出的选择,在黑暗中不安地瞠圆,心里想着他根本不可能发现她。
不然在得知她藏起来偷窥的那一瞬,就会用最残暴的方式把她拎出来,要她跪倒在他脚边,没听见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求饶,无法使他大少爷心情回复畅快。
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两圈,她将目光转移到蜘蛛身上,用眼神跟它打着商量:死道友不死贫道,蜘蛛大哥,自己爬出去让凶残没人性的南宫大少踩死算了。
怎奈蜘蛛依旧忙碌织网,只当她在废话白痴。
就在这视线一调开、一返回之际,自橱门缝隙透进来的一道光线蓦然被遮蔽。
下一刻,凉风扑面,橱门被打开,一道阴影将她笼罩住了。
“我真不知道你一个在佛寺抄写经书的平凡丫头,竟有如此能耐,不只跟踪我,还能抢在我之前埋伏在此,偷窥我与别人会面时的点点滴滴。”甫见到她的那一瞬间,南宫玄面露惊讶,随后微眯着眼盯着她,想把即将浮现在那张受惊花颜上的任何心虚读取得一丝不漏。
“我没有跟踪你,我只是碰巧路过。”贺兰蝶尾无奈回答,尽量让语音听起来像献媚识趣,同时示意他退开一些,好让她从木橱里出来。
果然,昨夜的温柔只是醉酒假象,幸好她本来就对他没有任何期待。她跳下木橱便迳自拍掉身上灰尘,顺便轻抚胸口,为自己压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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