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——”他来不及阻止,她的动作也太快了。
等察觉过来,是腰上蓦然一紧的力道提醒了他,他及时抓回理智,出声斥责:“放手。”
“救我救我!”
两人如此贴近,贺兰蝶尾不可能听不出来,他的嗓音不如昨日的温润,甚至隐隐透着森冷,可她没有时间管这些细节,只急着拿他当救命盾牌。
“我说放手。”冷冽的嗓蕴进不耐震怒,他是真的要推开她,对她见死不救。
“你昨天不是说你欠了我人情,日后一定会对我涌泉相报的吗?”择日不如撞日,现在就拿昨天的事出来当大山压扁他。
更何况,她是在给他制造英雄救美的机会,赶紧跪倒拜谢呀!
“你要我替你挨鞭子?”
这句询问,好似在责备她,拿一个病弱之人给她当盾牌挨打,是多么丧尽天良的行为。
“你们不是认识?”她一点也不笨。
石桌上放着棋盘,棋盘上有尚未分出胜负的棋局,看来应该是他与那名华服男子在这边对弈,然后那个爱鬼吼鬼叫的女人为了引起自家相公注意,在那边树下转着圈圈。
若是他要告诉她,刚才他是在跟空气对弈,而那对夫妻是自己玩自己的,拿肉麻当恩爱,她才不信!
“你不是山野妖精吗?昨日还口口声声说要吸我精血。既然你如此神通广大,赶紧使点什么妖法,一指点倒那家伙呀!”而不是拿他当棵大树,紧紧攀附着。
“我们妖灵精怪都是很可爱很单纯的,那男人一脸凶神恶煞,我好怕啦!”
一双藕臂把他圈抱得更紧,她对他的依赖毫无保留,只是嘴上依旧吐着胡言乱语。
“他没有一脸凶神恶煞,他在笑,很友好地笑着,一张脸笑起来可迷人了,只要你松开对我纠缠不清的双手,从我身后出来,自然就能看见。”摺扇滑出衣袖,轻轻打在置于他平实腹部的小手手背。
扇骨由象牙所制,他斟酌力道,尽量不弄疼她,可她一直在他背后作怪,不是拿软绵浑圆抵着他的背磨蹭,就是拿柔嫩脸蛋撒娇般蹭来蹭去……
总之,她完全拿他当抱枕,或是无生命的木头,不停对他做着各种暧昧之举,全然不顾他是个男人,害他很想把她从背后揪出来,在理智线尽断之前,先把她掐死了再说。
“我又不喜欢他,干嘛要看他的笑脸迷不迷人?”她没有那么饥不择食,对有妇之夫没兴趣啦!
“那你的意思是,你喜欢我,所以才会第二次见面就如此大胆直接,攀上来对我纠缠不清?”他承认对她颇有好感,特别是她笑得一脸得意,自称是山野精怪的可爱模样,他仍记忆犹新。
但那是在她黏上来、对他死命纠缠着不放手之前!
“臭美!昨天你说过要报恩,我只是给你这个机会!”贺兰蝶尾马上大声嚷嚷,反驳他自以为是的受欢迎。
就算他长得俊俏,就算他今天换了身白衣,整个人看起来洁白温润,配上粉桃花瓣飘掠而过的画面,觉得他更是相貌堂堂、俊逸出尘……
停—
总之,她没那么天真,不会对一个认识仅一天的男人产生倾慕情愫。
贺兰蝶尾在心里发誓,她不喜欢他,对他连一丁点的心动都没有!没有……应该,没有吧……
“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,何时要回报你的恩情,取决于我。”而此时,他并不愿为她挺身而出,对抗那个人。
“这你都要挑?”
那昨天他说的算啥?
她先对他施恩是必然,他要不要报恩却凭他大爷的心情喜好?
“别说得好似我寡情薄幸,是个欺骗了你的身子,又伤了你心的负心男子那般哀怨。”
“难道你不是吗?”
他很显然就是那个欺骗她,不管自个儿的“身子”适合与否,帮他饮下补汤,此刻又摆明着要对她见死不救,伤透了她的“心”的混蛋。
“你……”他想叫她闭嘴。
陪她无聊胡扯一两次也就算了,但与自身清白有关的事,他一点也不想含糊过去。
“南宫,你让开。”
在他们纠缠拌嘴的这段时间,华服男子已经杀到面前,手中长鞭挥得虎虎生风。
“陛下,并非臣不想。”而是臣无能为力。
病弱公子——南宫玄,抬头给华服男子一个恭敬眼神,手上摺扇指指身上那双紧紧缠抱着他的小手。
“你怎么也喊他陛下?”是她太孤陋寡闻,不知道西斐流行这种游戏方式还是怎样?
“你闭嘴。”连自己都分辨不清的紧张情绪,蓦地浮上心头,担心这丫头的好奇会激怒眼前男人,南宫玄及时出声喝止。
“南宫,朕给你两个选择,一是你亲自掰开她的双手,把她揪出来丢到朕面前,二是朕找人去厨房借把刀,砍断她的双手,让她无法再拿你充当保命盾牌。”
“陛下,恕臣无礼,臣并不愿与她多有碰触,也不愿看见那般血腥的场面。”意思就是,男子提出的两项要求,他一样都不想选。
且不说他跟她无冤无仇,光是让一个妙龄女子双手齐断的刑法,就已经太太太超过了。
52书库推荐浏览: 唐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