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沛已经透过栅栏看清了凌纤儿的长相,果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坯子,第一次见面自然不能吓着人家。“是秦沛唐突了,姑娘莫怪罪才是,我这就走。”
秦沛虽然猥琐,但是很会装,长得白净斯文,话也说的漂亮,俨然就是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。凌纤儿瞧着他也有片刻怔忪,拿隔壁的陶公子同他比较了一番,仍然觉得还是陶公子好。
第一次只算是打了个照面,第二次秦沛可是连丈母娘都见上了。
俏寡妇家靠门的位置种了一棵桃树,正是桃花开放的时节,秦沛假装从门前路过,痴痴盯着桃花看了许久。
“去年今日此门中,人面桃花相映红。人面不知何处去,桃花依旧笑春风。”
凌纤儿正坐在院子里,一边晒太阳一边读手中的诗集。她侧对着正门,身材窈窕,细长腰肢盈盈一握,一小缕发丝垂到脸颊。和煦的阳光正照在她白净的侧脸上,秦沛看到后,心痒得跟猫抓一样。
凌纤儿好奇地看向门口,见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秦沛,才握着诗集朝门口走去。她站在与秦沛一栏之隔的门内,还是没有开门迎他进来。“公子也读过崔护的《题都城南庄》?”
秦沛哪里会读这些酸诗,打听到这姑娘好这口才去现背一首来充数,果真搏了美人一个正眼。
秦沛翩然一笑,“姑娘站在树下,倒正好应了诗中的情景。”
凌纤儿听过不少直白的夸赞,像秦沛这样委婉含蓄的还是头一次听。她娇羞低头,面上飞起两抹红云。
“哟,这是谁家公子呢?”
俏寡妇摇摆着腰肢走过来,水红的纱衣随风翻动,说不出来的风情万种。她从远处看到门前站着一个形迹可疑的男人,本想放开嗓子开骂,待走进一点,看到眼前男子的衣着服饰精致华贵,赶紧将难听的话咽了下去,换上妖里妖气的一副笑脸。
秦沛本就做贼心虚,听到俏寡妇的声音也被惊了一下,不过他是待过风月馆的人,见过各式各样的人,也不至于就被俏寡妇吓住。
他礼貌地笑笑,“刚刚路过此地,见门内的满树桃花开得娇妍,就没忍住多看了两眼,却不想院子里读书的姑娘反而比桃花更要娇上三分。”
虽然是在夸凌纤儿,但一番话说得大方显风度,听不出亵渎之意。
俏寡妇见过的男人和秦沛睡过的青楼窑姐一样多,怎么会看不出来秦沛对自家闺女有意思。好不容易游来了一条对她眼的肥鱼,可不能轻易让他溜了。她娇笑道,“公子里面请吧!既然遇到了就是缘分,还望赏脸喝杯热茶。”
秦沛在心底咋舌,不怪凌纤儿生得这般貌美,有这么一个娘亲,再怎么样都不会差得太多。他偷偷觑了俏寡妇一眼,眼前这个风韵犹存的寡妇实在是太对他胃口,要是再年轻个十几岁,这股子风骚劲怕没几个男人能够把持得住……可惜了……太可惜了。
“那就麻烦这位姐姐了。”秦沛对着俏寡妇作了一揖。
俏寡妇被他一声姐姐叫得心花怒放,“公子是个嘴巴甜的,想必十分讨女孩子喜欢,今年多大了?可有婚配?”
“好姐姐说笑了”,秦沛谦虚笑笑,“今年十七,尚未婚配。”
俏寡妇状似难以置信,心里早就笑开了,“公子这般容貌,还没成家,莫不是还未遇到心仪的女子。”
秦沛跟在俏寡妇身后走进院子,已经迫不及待要将凌纤儿看个清楚明白了。凌纤儿在泡茶,他一边偷偷打量一边分出心思回俏寡妇的话,“父亲一直说婚姻讲求门当户对,想给我娶一户富贵人家的小姐,我不愿意,若这一生不能同心仪的女子白头偕老,感觉也无甚意思。”
凌纤儿听完这一席话,倒茶的手抖了抖,这一幕落入俏寡妇眼里,她笑起来,“男子爱享三妻四妾之福,秦公子倒是跟普通男子不同。”
第一次被人这么夸奖,秦沛心里心虚,又问了些别的,将这个话题揭过。俏寡妇想知道的都知道了,没必要揪着不放,二人你来我往谈了许多,凌纤儿就坐在母亲身边静静聆听,也算是宾主尽欢。
之后,凌纤儿在俏寡妇的默许下,又与秦沛见过几次面,秦沛都表现得不急不躁,很有风度,这让凌纤儿对他的印象好了许多。所以在一个天朗气清的好天气里,秦沛约她去登山,她思索良久,答应了。
苏瑾瑾听闻别人说,城南的灵溪山,整个山头都被成片的桃花和梨花包围,三月花期至,届时桃花缤纷似云锦,梨花素白似落雪。
苏瑾瑾本想约陶硕一起,可是陶硕帮工的府中近来忙得紧,空不出时间陪她。她将这个提议说给陶硕听时,陶硕正在帮她叠晾干的衣服,闻后感到抱歉,说明缘由拒绝了她。
苏瑾瑾很失望,她也想要大度一些,得知陶硕不能陪她,心里就是很难过。她没有马上放弃,还是争取了一下,“不能请假吗?”
陶硕极为难,解释说近来已经有两个短工请假,实在忙不过来。
苏瑾瑾一听,呕得不得了,“哼”一声,跺一跺脚,赌气爬回床上,被子一蒙,自个儿睡了。
陶硕自己没办法陪她,本欲让母亲陪她去,只是陶母近两日刚感染了风寒,迟迟不见好,山间风大,到时候一吹,唯恐加重病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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