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,那天她做恶梦的第二天,钟离陌因为前一天受伤加淋雨有些发烧,醒来的比洛书颜还要晚上许多,结果从醒来开始,一直到晚上,洛书颜才出现在他面前,也不管他发烧有多难受,让他自己喝了药后自己调息。
结果睡觉前还嫌他因为退烧时出的一身汗脏了床铺,把他赶去洗澡不说,还叫人进来把被褥都换了一遍才上了床。
再比如,他右腿的伤因为那天的剧烈活动需要重新固定和上药,结果洛书颜把纱布,药膏扔给他就不管了,自己拿了本书看的津津有味。
钟离陌就认命了,于是自己换药重新固定,结果拆开之前的纱布一看,好不容易长的差不多的骨头这会竟然又有点错位,靠近脚踝的地方还肿了起来,他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跑的那两步用力过猛了。
洛书颜应该是余光看见了他腿伤似乎不是很好,皱了皱眉,钟离陌以为她要帮他,正暗自窃喜时,便听见了洛书颜淡淡的声音。
“骨头往左偏了一点,自己把它正回来,药油自己揉一下,不是很肿了再上药膏,纱布缠的紧一些,药膏和药油都不要弄到床上,弄完后去换身衣服再上床,我不想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是药味。”
钟离陌觉得自己要不是内心坚强,这会早被自己可怜死了。
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,反正这一个星期,钟离陌就是这样在偶尔几句冷嘲热讽的嫌弃中过来的,就算是这样,他都想让她多说他几句,可是洛书颜每天对着肚子里孩子说的话都比对他说的多。
更别提对着他面无表情,对着孩子温言温语了。
以至于公公来传召时,钟离陌不是先考虑皇上找他什么事情,而是先看向了洛书颜,内心斗争了许久才开口问道。
“卿颜,叔叔宣我进宫,你要去吗?”
洛书颜抬头,看了看站在那里的公公,看了看一脸忐忑的钟离陌,挑了挑眉,嘴角扬了扬。
“呦,冥湘王爷今天不点我的睡穴了?”
钟离陌背上出了一层薄汗。
公公见状不妙,突然想到了来之前皇上嘱咐的。
“王妃,皇上说了宫里没急事,若是王妃不想让王爷进宫,改天也可以。”
洛书颜满意的点了点头。
“嗯,王爷伤还没好,那就麻烦公公跟叔叔说一声,事改天再谈。”
公公背上出了一层汗,行礼退下。
这钟离陌进宫,拖了两天。
两天后,洛书颜头一次醒了也没下床,钟离陌睁眼的时候正好看见她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。
他一时间受宠若惊,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倒是洛书颜缓缓开口道。
“这几天喝的药苦吗?”
钟离陌点点头,刚点了一半就摇了摇头。
“你不诚实。”
钟离陌蹙眉。
“苦。”
洛书颜失笑。
“当然苦,你的药里我用了一味苦草,这草没什么药性,但是却奇苦无比,钟离陌,即使是最苦的苦草,也不如我被你抛下时,心里的苦,你明白吗?”
钟离陌一怔,本来就不知道说什么,这会喉咙更是酸涩了。
他说不出话来,就把洛书颜抱进了怀里,洛书颜现在肚子大了,坐久了每个靠的腰也难受,钟离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她靠着,倒是软了洛书颜的心。
“我本想着试试能不能冷暴力你,结果每次看你痛,我都忍不住想要软下来,索性我就少见你,但是见不到你我又烦的不行,钟离陌,你真的是很讨厌啊!”
钟离陌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,想到这几日他洗澡时,浴桶里总会放着的药包,醒来时床边触手可及的拐杖之类的,他心头就会暖暖的。
他一直都知道,她不仅仅是生他的气,更多的还是过不去自己那关。
好在,现在她似乎想通了。
“以后,不会了,往后的日子,冥湘王爷钟离陌,只听一人所言,那个人叫洛书颜,是钟离陌心间上最最珍惜的人。”
钟离陌没想到,洛书颜那天竟然还让他签了契约,契约有三条。
一:钟离陌不可对洛书颜说任何谎话,善意谎言也不可,诚实是第一位的。
二:钟离陌不可对洛书颜有任何隐瞒,好事坏事都不可,相信是第二位的。
三:每日反省自己,今日有没有说谎或隐瞒,今日有没有讲洛书颜爱听的甜言蜜语,今日有没有记得这份契约,若没反省,不能上床。
若犯一二两条,请在上床前反省自己并说出错误,且甘愿接受只可暖被窝一周的惩罚,若是洛书颜睡前钟离陌还是没有记起第三条,请自行选择偏房入睡。
签字画押后,洛书颜满意的赏了钟离陌一个吻。
以至于钟离陌那天去宫里的路上,还在琢磨那个只可暖被窝的的惩罚,想了一路才明白,这是让他一周内只能看不能碰啊!
真是比牢里的十大酷刑还让人难受!
钟离陌大体猜到了皇上为什么要见他,洛书颜没跟他进宫,想必也猜到了一些。
事实证明,真的是那件事。
清政殿内,太子,尧王,以及几个朝廷的元老。
对了,洛元翔那日被尧王在宫中的酒窖里找到,这老头从平王那跑了出来,便一路去了酒窖,喝了两坛百年的女儿红,就醉酒睡在了那里,一直睡到钟离铭去找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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