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目相触的瞬间,宁建军转开视线,扭头看向于扬。
吸了一口气,冷声说道,“既然你不走,那今儿个,我就清楚明白的再说一遍,我对你从来没有男女非份之想,之前也是你妈金阿姨当着我爸的面提起,长辈之前,不好直接拒绝,所以才以考虑两个字委婉相辞。”
“可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,一直以来你对我都是很好的很关照的……”
“我以为,范晓死的那天,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。之前,对你颇为关照,不过是因为我与你哥关系好,将你当妹妹看,还要我说多少遍?”
“我不信!”
于扬红着眼睛,一副被负心人抛弃的模样。
阮程担心再拉扯下去,引来人观看,于宁建军的名声不利,必须得让她赶紧的滚。
便吊着眼角,唇角扯出一丝不屑,十分尖刻的嘲讽道:“于扬同志,奉劝一句,已所不欲勿施于人,如果有个男同志,你不喜欢他,可是他却对你纠缠不休,死缠烂打,还到处败坏你的名声,你说你会不会厌恶之极,恨不得他马上在眼前消失?”
这话说得很重。
任是哪个女同志听了都没脸再呆下去。
于扬也不例外。
她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半响,顺过气来,一跺脚,“我和建军哥的事,关你什么事?你滚开!”
然后又一连说了几个“都是因为你!都是因为你!”哭着跑开,经过阮程时还狠狠的推了她一把。
于扬哭着跑开,阮程虽然被推了一把,差点摔着,然却是舒了一口气。
准备进屋的宁建军也没有进屋。
而是朝阮程走了几步,站定,掏出一只烟,将烟蒂在烟盆上一踱一踱。
他垂着眼睑,没看阮程,却是不紧不慢的说道,“她叫于扬,她哥哥,是我哥们,我们从小一起长大……”
这样的宁队长,反倒叫阮程有些不好意思,“你其实不需要向我解释。我并不是专门过来看你热闹的。”
“可是你却要向我解释,你怎么会站在这里?”
宁建军一抬眸,眸子里分明有精光射出。
阮程:“。”
果然是行动大队的队长!
欺欺艾艾了半天,才说道:“我……我在郭记裁缝铺子里当学徒,今天是师娘让我过来给王护士长送衣服的,听小汪老师说刚刚看到一个女同志身上穿着的一件红裙子特别好看,十分好奇怪所以才过来看一看,结果……”
假话里渗了几句真,就成了真话了,连阮程自己都相信了。
宁建军眯着眼看了她半响,“你一个女同志,说话咄咄逼人的,开口左右逢源,闭口搞暧昧,羞也不羞?”
阮程很想说,我不知道什么叫羞,我只知道,不能叫那个女的在这里赖着不走,搞得人人都以为你是脚踩几条船的负心汉。
可她不能说。
只能一仰头,尖刻到底,“我,我帮了你,你不但不知道说声谢谢,还要讽刺我,果然不识好歹!”
哼了一声转身就走。
走出派出所的宿舍大院,那要将人烤化的阳光在阮程的眼中居然一点都不晃眼了,甚至,还有几丝温暖。
让她不禁对未来生出几分期许。
虽然她今天在他面前表现的很是尖刻,他也好像有点讨厌她,但是她帮到他了,不是吗?
来日方长!
出了派出所的宿舍,阮程就往回家的路上走去。
师娘关照过,她送完了衣服就可以回家了,不用再去裁缝铺子,来来回回的热坏了划不来。
回来家里,李菊,刘桂香和阮铭都不在。
家里难得清静,阮程靠在床上,不禁想起昨天晚上,阮为岚和李菊的对话。
当时李菊说:“我怎么不能这样对她了,她又不是……”
她本以为李菊往下会说,她又不是她亲生的。
结果,阮为岚却将话头给劫了过去。
“她又不是什么?就因为她不是男孩所以你就要这么对她?你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,她可是你亲生的女儿……”
再然后,李菊居然沉默了,并没有反对。
亲生的?
亲生的!
所以,她还是亲生的?
只要想起这句话,阮程心里就拔凉拔凉的。
她心底深处,是多么希望李菊不是她的亲生母亲。
那么,她的心,可以不那么痛。
可惜,这世上没有电视剧里的那么多狗血情节。
*
自从听说阮程去了裁缝铺子当学徒,不能挣工分,李菊的脸就十分难看,经常恶声恶气,使唤阮程干这干那。
阮程倒是无所谓,反正,她就算去采石厂挣工分,李菊也不会给她好脸色。
总之她守着自己的底线,不和前世一样在大方向上随她拿捏,再徐徐图之,就行了。
日子不好不坏,过得不快不慢。
到了第三天,郭师娘说的那个,在她前面进来,但一直生病请假的学徒也来上班了。
没想到,那个学徒居然是顾盼盼。
送她来上班的是个男同志。
顾盼盼一看到阮程,也高兴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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