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为岚听了明显很是恼怒,“居然敢这样算计我家姑娘,我看是他们老刘家没有家教,该给我们家程程道歉才是。”
杏子姓刘,她爸爸只是厂里的普通电焊工。
就算阮为岚之前只是个技术员,也比普通焊工的级别高。
不过,她妈是纸箱厂的,虽然没什么技术,干的就是糊盒子打杂的活,但说起来,好歹家里也是双职工,比她们家宽裕一点。
一听阮为岚说该让刘杏子给阮程道歉,李菊顿时就不干了,指着阮程,“你说慌!”
看来杏子回来说的肯定是另一套。
阮程一点不慌,“她说什么你就信,我说什么你就不信。你要想知道我和杏子谁说了慌,简单,明天你出门问一问,就都清楚了,今天电影院门口锅炉厂的人多着呢,好多人亲眼所见。”
阮为岚摸她的头,“爸爸相信你。”
李菊看着她像看仇人,恨声说道:“就算是那样又怎么样,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,那你也有不对,人家杏子一个女孩子被徐为给刺激了,犯了点子错,也是情有可原,你干嘛非揪着人家不放,让人家出洋相,还闹到派出所去?都是一个厂的,怎么能这么绝情,我看啊,你还是到她们家去道个歉,明天还是帮着她家到派出所里去说一说……”
阮程没发怒,阮为岚发怒了。
“说什么?我说李菊你能不能消停点!我之前就说了,人家的事是人家家里的事,你少参合,别人家的姑娘要做人,我家的姑娘就不做人了?杏子要真这么做了,别说是道歉,我还要到厂里去好好评叨评叨,都是一个厂的,怎么能背后阴人!”
李菊气得不行,瞪了阮程好几回,阮程当没看见,她再也不会为了不想他们争吵而息事宁人了。
这就好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,李菊只能又转头瞪阮为岚。
不得不说,阮为岚自从升了工段长之后,管工人管多了,人威仪些了,背也挺直了,对李菊的脾气也没有从前那么好了。
见阮程没反应,阮为岚也不像从前那样服软,她气得跳脚,“好好好!你,你就护着她吧你,等哪一天,她将你也给卖了,你就知道了。”说完就进了屋,一把将门关上,门被甩得框挡响。
阮为岚瞥了一眼那门,回头又摸了摸阮程的头发。
柔声说道:“去睡吧,明天和往常一样去上班,一切有爸爸,只要你是对的,爸爸绝对不会让人往你身上泼脏水。”
*
这一夜,阮程睡得并不安稳,好几次都梦到了前世她差点被强女千的那一幕。
一个夹着闪电的雷,直接将她从梦里给惊醒。
她一个机灵坐了起来。
外面的闪电照到她的脸上,有一个瞬间,她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前世的那一个晚上,抱紧身上的被子,差点惊叫出声。
惊魂未定中她突然想起了宁建军,想起了宁建军当初那个温暖的怀抱,不知怎地就安静了下来。
晚上没有睡好,第二天醒来,她眼睛下方一圈黑眼圈。
雨早在大半夜的时候就已经停了,她起来漱口,去厨房打水,奶奶刘桂香正在熬粥,看到她一脸不高兴,“你的事,一大早你妈就和我说,要我说,你妈说的也没错,这事你确实不对,要不是你欺负人家在先,人家杏子那么老实的孩子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。”
阮程怔了下,今天李菊居然这么早就已经起来了?
不然,如果不是她一大早告诉刘桂香,刘桂香昨天都没有出来,怎么可能知道的那么清楚,还站在她的那一面。
果然,一回头,她就看见了李菊。
后面还跟着杏子的妈妈。
杏子妈一看到她就冲了上来,“程程啊,你和杏子可是最好的朋友啊,牙齿和嘴巴都会打磕碰,何况是人,我家杏子一向老实,你怎么能这样害她呢。如今她在家里要死要活的,想不开要上吊呢,你快些过去给她道个歉吧,兴许你一去,她就不会想不开了。”
阮程还没有开口,杏子妈嘴就像机关枪一样放了一大串。
不止如此,和她一起来的,还有好两个中年妇女。
一个说道:“是啊,程程,你快些去吧,去道个歉,将事情给说清楚,这可是一条人命啊。”
一个说道:“程程啊,做人可不能做得太绝了,你要是再不去,程程要真寻了短见活不成了,你可就是杀人凶手了。”
这两个妇女阮程认得,就是平素和杏子妈玩得较好的两位。
这是有备而来呢。
拿死逼她?
先是将她逼过去道歉,然后再逼她去派出所,再逼她到厂里自请有罪?
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,要是别的这个年纪的姑娘一听说要出人命,可不得一下子就慌了,她们说什么是什么,先救了人再说。
可她是阮程!
那个人是想几次三番都想害她的杏子!
她轻哼了一声,看向那个给杏子妈帮腔的妇女说道,“我说婶子,您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。”
又看向杏子妈,“你家女儿要在家寻短见,你不守着她你到我们家来干什么,要是她真寻了短见,也是你这个当妈的没有照顾好,与我何干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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