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东奔西走的,居然找出了一个法子来,止住了宁宗下滑的成绩。
就是断了原本每个礼拜都会无条件发给宁宗的零花钱,改成按照他的成绩给钱。而且也不再限制宁宗拿了钱之后去干什么,哪怕是打游戏。
之前他们对宁宗各种劝各种哭,宁宗从起初的愧疚不安,很快就无动于衷了。
他虽然平时挺会哄长辈的,但那也是长辈一直顺着他,现在因为游戏牵动着他的心,不让他玩游戏的长辈成了坏人,这种诉说、眼泪以及苦口婆心就成了厌恶。
宁宗甚至扯了宁光出来,说宁光已经不念书了,成天待家里做家务,也没见你们说什么,怎么反而我不想念书了你们要这么寻死做活?难道平时说疼爱我都是骗人的吗?
这逻辑别说褚老婆子跟宁福林何等心碎,宁光都目瞪口呆。
家里的气氛为此很是紧张了些日子,一直到这个妥协之后的法子出来,宁宗虽然皱着眉,到底松了口气。
他现在还小,必须指望家里养着,如果褚老婆子以及宁福林铁了心不给钱,他可以发脾气可以抱怨可以大吵大闹,但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。
所以现在有了个弄钱的门路,哪怕是他厌恶的学习,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忍了。
不过毕竟心思没有全部在学习上,这种为了打游戏去学习的态度,也就是避免了他滑向吊车尾,从之前前十名的优秀学生,沦落成了一个普通的中等生。
而且由于褚老婆子他们将宁宗成绩下降的缘故闹到了学校,宁宗成为学校很多老师嘴里的反面教材。
老师们上课的时候不时会带一嘴,让大家专心学业,别像宁宗一样不争气,叫年纪那么大的太婆跟牙牙还要跟着操心。
这年纪的学生听了之后,当然会去嘲笑宁宗,还有外班的人专门跑他们班里打听哪个是宁宗。
宁宗为此恼羞成怒,回家之后很是发了一番脾气,让他们以后别再有事没事跑学校去找老师,简直丢死个人了!
褚老婆子跟宁福林心里难受的紧,又不舍得说他,只能继续逮着宁月娥出气。
宁月娥也开始觉得在家里度日如年了,儿子基本上是他太婆跟牙牙带大的,她这个姆嫚因为要干活根本没怎么沾手,所以尽管跟自己嫲嫲以及阿伯一样重男轻女,极为重视这个儿子,但宁宗同她并不亲近,有什么事什么话都是跟褚老婆子以及宁福林说。
女儿呢都好长时间话也不跟她说了,丈夫独自在外,天知道有没有被哪个狐狸精勾搭?上头两位大佬还不时的拿她当出气筒……宁月娥左思右想,就动了也出门打工的念头。
褚老婆子跟宁福林起初是不答应的,因为他们虽然在各自的年纪里还算硬朗,毕竟体力衰退,做不了田里的活计了。宁光又是还没长成的女孩子,就算家里不心疼她,客观条件她也干不了农活——虽然很多人都会说,实在不行就去种田,讲的好像种田很简单、人人会做似的,其实除非是从小下地惯了的老手,不然即使是在农村土生土长的,也不是说塞把锄头过去就能将土地伺候的舒舒服服,按时出产的。
宁家虽然看不起美头,但沿袭了朝阳村的传统,在家里还有男丁,在家里成年女性还能下地的情况下,还不至于让宁光也去正儿八经的种田,所以眼下就算想要宁光下地也不行。他们可舍不得好好的田地被不懂行的人给糟蹋了。
这会儿宁家两位大佬不但拒绝的非常干脆,还敲打了宁月娥几句,说宁宗这才开始看点书,你这个做姆嫚的不关心他学业不说,居然还要一走了之,之后孩子就是他们两个老东西带,你也能放心?
宁月娥觉得这有什么不放心的?
说的好像宁宗是她手把手带大的一样,谁还不知道,褚老婆子跟宁福林亏待谁都不可能亏待了宁宗。
“现在田里一年忙到头也根本挣不了几个钱,同国庆在外头打工的收入没法比。”宁月娥不甘心的跟宁福林说,“算下来还不如我也出去打工呢,反正田里也不是每天都需要去伺候,农忙的时候我跟国庆一起回来忙,闲了出去,这不是挺好的?”
宁福林说:“我跟你嫲嫲年纪都大了,小光还没成年,就算成年了,她一个美头在家里也待不了几天,你这么一走,这家里老的老,小的小,像什么样子?被欺负了都没人出头。”
宁月娥不以为然,她在家里又没什么说话的份,家里人被欺负了她能怎么样?
“阿伯,国庆是咱们家的上门女婿,可不是普通女婿。”她想了想,就说,“之前他什么都指望着咱们家也就算了,现在他一个人收入都比咱们全家还高了,一天两天兴许还会老实,时间长了谁知道会怎么想?他是男人,说句不好听的话,这年纪找个不要脸的女人,还能再生呢!到时候,宗宗要怎么办?”
“你别扯这些乱七八糟的。”这个时候的乡下还是比较淳朴……至少男女作风上还是比较淳朴的,不但十里八乡都没有什么离婚的事情,这些年来最轰动的也就是蓝小花私奔的事情,宁福林就说,“咱们上下几村,多少年了不就出了一个蓝小花?那还是个女人。国庆虽然没什么出息,但也正因为没出息,不可能想那些花花肠子的。真是那样的人,你以为我这双眼睛是瞎的?我还能放他出去?”
52书库推荐浏览: 繁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