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也是啦,这村里又不只有我一个姑娘。”她迸出笑音,“我姓花,叫花芊眠,草头芊、睡眠的眠,村里人都喊我芊眠,或叫我小芊。”
“芊眠?”红千季细细瞧着花芊眠的笑脸,染上快乐神情的她笑容显得甜蜜活泼,像朵在微风里摆荡不止的灵动花朵。
不知花芊眠的爹娘是不是因此才给她起了这般名字?
因为……若是能日日望见她的笑脸,或许真能换来千日好眠啊!
“对,芊眠,很有趣吧?”花芊眠眨眨眼,笑应:“我这名字,是取自这谷里特有的花唷!”
“原来这谷里有叫芊眠的花?”红千季有些惊讶,“跟你很像吗?不然怎会取这花名当你的名字?”
所谓人如其名,花芊眠还真是名副其实。瞧他都还不知道这谷里有这种花,便觉得花芊眠与那名唤芊眠的花种相似了。
“我跟芊眠花吗?”花芊眠眨眨眼,有些腼眺地摇摇头,“怎么可能嘛!你没瞧我,声音大、又不是什么太娇弱的小姑娘。”
她性子向来就是好动的,所以村里人总说她开朗,倒没人说过她像花。
这种一般人总认为是细腻柔弱的植物,怎会跟她挂在一块儿?
“不像吗?那芊眠是什么样的花?”红千季听着她的自我解嘲,忍不住兴起好奇心。
“这芊眠花是我们这谷里特有的植物,三年一盛、满千日才开,因此村民们就替它以千眠之名添上草字头,叫它芊眠花。此花茎长、看似易折,却又韧性十足,花有十瓣,边缘微勾,花色有白、红、黄等等。”花芊眠细
细应答,末了又补上一句:“如何?跟我不太像吧?”
“不,我越听越觉得,这花跟你很像。”红千季很快地扫过花芊眠一眼,忍不住迸出笑声,指向她盘起的发辫,“因为你头上的花簪,正挂着这三个颜色的彩珠啊!”
“这只是巧合啦!”花芊眠忍不住抱住自己在耳侧盘旋成圆圈状的发辫,微红着脸高叫出声:“我很认真在问你耶!”
“我也很认真在回答啊!”红千季敛起过于外放的情绪,轻咳一声,认真道:“我觉得你看起来就像芊眠花,有着淡粉的稚嫩感,但从你的语气听来,你的个性又像芊眠花一样,坚韧十足,这样还能说你不像芊眠花吗?”
虽然他与花芊眠认识才短短时日,若以交谈时间来说,也才一日不到,因此这么直言或许是有些失礼,但他却是真心这么看待花芊眠的。
毕竟要能够独立生活、又细心照顾他的伤势,可不是一般柔弱又必须依赖人的姑娘办得到的事情。
而眼前这个有着若花瓣般的微勾眼角,一袭淡粉色调衣裳,瞳光灿灿若清晨露珠映射光芒,唇瓣宛如花瓣般柔嫩,又有着纤长身形、盘着透黑发瓣的姑娘花芊眠,尽管模样看来娇小、该是软绵绵要人照顾的小姑娘,可她却扎扎实实地看顾着他好一段日子。
因此,他才会觉得花芊眠与芊眠花很像啊!
“我……”原本总能开朗应对红千季的花芊眠,生平头一次有了双颊燥热的微红反应。
之前照顾红千季时,由于没什么机会同他谈话,所以也不知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性子的人。
先前他好不容易醒来一回,却是急着找扇子,也没多说什么话,就又继续昏睡。但如今,看着稍微梳整过的红千季,再衬上他带笑的认真表情,红芊眠突然发现,这男人其实生了张不错的相貌。
过去没心思分在他的外表皮相上,总是思索着得给他擦汗、喂药,即使两人挨得极近,她也不太注意红千季究竟生得什么模样。
可是现在被他一夸,她却是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。明目星眸带着气势,剑眉上扬,宽肩厚胸,泛笑薄唇透出微涩苦味,想必是方才喝药汤的结果……
红千季的发丝虽然带着凌乱,毕竟他现在没多余心思打理,可若是给梳齐了,想必会是个相貌堂堂的俊逸男子吧!
他们这谷里小村,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粗汉子,性情豪爽大方,不拘小节,像红千季这种有股莫名气势在身,但举止动作和言谈间又流露出谨慎礼仪的年轻男子,还真没见过。
“让你这么一说,不像也像个八分样了。”花芊眠觉得双颊有点热辣,头一回给人这么夸奖,而且开口的还是个足以令年轻小姑娘芳心乱跳的俊俏公子,教她能冷静吗?
迸出微嗔的语调,花芊眠随口抛回几句客套,“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啦!倒是你个性比我想像的随和多了,我想你的个性应该挺讨人喜欢的。”
“我时睡时醒,今天才清醒着跟你好好谈,也没什么机会跟你正式说话,你怎会知道我是什么个性?”红千季听见花芊眠的回应,忍不住迸出笑声,“你不怕我是江洋大盗,或披着羊皮的狼?”
还真是个随和的姑娘,一般人多少会提防点,但她却是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态度。
“才不。”花芊眠摇摇头,“我觉得自己还挺会看人的,我觉得你没什么杀人盗匪的危险气息,倒是比较像个有家教的好人家公子。”
说罢,花芊眠绕着红千季转了一圈,又笑着续道:“而且,就算你真是披着羊皮的狼,现在也是病狼一只,只能任我宰割啊!瞧你连出门晒个太阳都需要人扶了,还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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