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吴萱早将妙言交给夕然照顾,自己已来到天下身边。见狼蛛已无法动弹,吴萱转头看了眼还在蛛网中的野豹,想要去放它下来。
天下当然也有此意,不过此时正在思量野豹刚才的举动,联系到狼蛛刚才吐出的蛛丝,这才明白过来。可等他想明白,吴萱已经向前走去,此时出声断然不及,只能飞身过去,搂住吴萱脸贴脸、身贴身地从地面滚了一圈又一圈。
尽管迷雾漫布,可夕然还是看到了这一幕,她忙低下头去,假装未曾看到。与性格外向的人不同,内敛的人,本就擅长于吃醋,因为很多误会正是因为你不问我不说,才让其成为误会,夕然自不例外,此时心中竟然升起一个念头:“若是我没下界,天下会不会……”想到这里,一时又不敢再往下想。
吴萱看了眼鼻尖都已碰到自己的天下,一时也没明白,无邪地问:“你干嘛?”
天下忙拾起身来,瞥了眼远处夕然隐隐约约的身影,回道:“你太鲁莽了!”
吴萱不明所以,起身拍了拍身上,问:“我怎么鲁莽了?”
天下捡起脚下的枯枝,向前探了探,只见枯枝在经过某处地方时,凭空断为了两截。
吴萱这才注意到,眼前有一条极细的蜘蛛丝,还算坚硬的枯枝刚一碰到就被割为两截,目睹这一幕的吴萱惊出一身冷汗,喃喃道:“原来野豹躲的是蛛丝。”
天下点了点头,再拿起几根枯木,一路上试探而过,这才放下被困的野豹。
野豹落地后,试着挣扎起身,可却迟迟不能。
吴萱道:“它好像受伤了?”
天下道:“嗯,这蜘蛛网有毒,你用木灵圣水试试。”
吴萱忙拿出木灵圣水,倒了一些在手心上,伸到了野豹脑袋前。
野豹用黑亮的鼻子宿了嗅,最终放下嘴里的野鸡,大着胆子舔了几口。过了片刻,野豹慢慢站了起来,用水灵灵的眼睛看了眼天下,叼起地下的野鸡,奔向了无尽之森的外围。
天下感慨地叹了口气,回到妙言身边后问:“右臂怎么样了?”
妙言回道:“不碍事了,只是还是有些酸麻。”
天下嗯了一声,再道:“此地不宜久留,我们先离开这里。”
这时,夕然忽问:“那它呢?”说罢,指了指狼蛛。
吴萱也顺目看去,可看到狼蛛的密密麻麻的眼睛,让她又是一阵头皮发麻。
天下道:“它暂时动弹不得,不用管它。”
夕然道:“这狼蛛性情凶猛,攻击性极强,又修炼有毒之力,你怎么能放任它作恶?”
天下自然知道这些,可他记着三位长老的告诫,不想让夕然看到杀戮,可他又不能实话实说,于是道:“它好歹也是一个生命,我们走吧。”说罢,辨了辨方向,带着众人继续上路。
夕然心道:“那个杀伐果断的天下再也回不来了么?”这一刻,夕然对曾经单纯的想法更为不安,就在这时,夕然隐约感到有人在注视着他们,在转头看了眼黑暗处后才移步跟上。
众人走了几个时辰后,忽然听到周围簌簌乱响,天下寻声看去,迷雾中的情景让他大吃一惊:那只被锁住的狼蛛,竟然就在不远处,此时的它口中不断吐出一只又一只的小蜘蛛,这些小蜘蛛正拼命地撕咬着风戒之锁。
妙言看了一眼,问:“那只狼蛛怎么会在这里?难道我们走了三个时辰,又绕回了原地?”
吴萱疑惑地挠挠头,道:“可我明明记得我们是一直朝前走的啊。”
话刚说完,一张绿网已从天而降,脱困的狼蛛再度发起了攻势。
妙言挥出法剑,用水之力将绿网破成两半,绿网落地后,冒出一阵浓雾。
夕然忙道:“雾气有毒!”
得到这个信息后,天下无法再次手软,使出风之庇佑,将蜘蛛撕成了碎片,残肢内脏掉落了一地!
过了片刻,天下才敢回头看向夕然,果然不出三老所料,夕然见到这血腥的一幕,顿时脸色煞白。他忙来到她身边:“夕然,你没事吧?”
夕然道:“没事,只是莫名的烦躁不安。”可仍然盯着眼前。
天下见后,想起被侵蚀的暮光之力,一时好生害怕夕然受到影响,蓦地不由喝了一声:“那你还看!”
夕然忙收回目光,可又忽然抬头看着天下,眼神中有说不出的恐慌:我也不想,可我控制不住自己。
天下何尝想责备夕然,可是他真地很担心夕然,此刻他心中也同样难受,无奈下挥出风之力,将眼前的残局清扫一空,以此排解恐慌的心绪。
吴萱和妙言不明所以,又不好插话,只好楞楞站在原地。
就在这让人心酸的沉默时,四周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:“做得好,做得好!”这声音时而在左,时而在右,似乎在四周不断地确认着什么。
天下怒道:“是谁!”
这时,那声音来到了众人面前:“是我。”
吴萱看着迷雾中的模糊身影,问道:“你是人是鬼?”
“一个死了四十年的冤魂而已。”
妙言再道:“你既然已经死了四十年,怎么没入轮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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