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朔疑惑地看了傅剑寒一眼:“长老怎么又对此事上心?”
“老夫已到暮年,本该无欲无求,可是作为修道之人,我思忖良久,始终逃不过对上古之弓的着迷,想要一睹它的绝世风姿。”
王朔对傅剑寒也有了解,自然不会轻信他的话,便假装喜道:“长老终于愿意同行?”说完这话,心中又盘算起来:“你以为我请你同去是看得起你?哼!只是让你与固若金汤的落日之城拼个鱼死网破而已,老夫可不曾一日忘记是你的爱徒杀了我的独子。”
傅剑寒道:“当然愿意,只是不知中丞大人可愿让我这年迈之人同行?”
王朔哈哈一笑:“长老太过谦虚了,您肯出手相助,此行必定顺利,我明天就去将此事禀报圣上,即日便启程如何?”
傅剑寒道:“这……”
“长老有什么难处不妨直言?”
“老夫还须为此做些准备,以策万全,不知可否推后三日。”
王朔沉吟片刻,道:“好,就依长老!”二人再闲聊几句,王朔亲送傅剑寒归去。
傅剑寒刚走,林川问王朔道:“老爷,这老家伙不会别有用心吧?”
王朔胸有成竹的笑了笑:“无妨。”
从王府出来,时间已到傍晚,傅剑寒想了一想,转步来到望月小溪,久久立在寒风中,想事也在等人。
同日中午,依照吴痕的吩咐,薛平找到了正在一家青楼饮酒寻欢的王弦,老鸨阻拦不能,只好一路跟着。
薛平大步走进厢房,说道:“二爷可真是清闲啊!”
原来,因为王中庭之事,王朔以让王弦养精蓄锐为由,再不让他插手任何事情,他这才落得无事可做。王弦一想到大哥对自己的态度,一时烦躁不已,便至此处寻欢。
王弦正在酒酣处,忽见有人大摇大摆打扰自己,而且正好说中自己痛处,他怎会高兴。王弦看了来人一眼,道:“有人是活得不耐烦了?”
“岂敢岂敢,只是看二爷郁郁寡欢,特来一叙。”
“爷的事何时轮到你来过问,何况爷我高兴得很!”说罢,摸了摸坐在腿上的姑娘的脸蛋。
薛平嘿嘿一笑:“明人不说暗话,您府上妻妾的姿色哪一个不是百里挑一?若果真如此,二爷何须来此?”
王弦身边的姑娘们听到薛平这么直接,纷纷白了他一眼。可薛平没有放在心上,自顾自地端起茶杯自斟自饮起来。
王弦见薛平有备而来,一时也兴致全无,便对他道:“你要是说的全是废话,我保证你横着出去。”而后对姑娘们道:“你们先下去吧。”
薛平目送她们出去后,这才道:“二爷的心事我大略也能猜到,无论怎么说,您可是眼睁睁看着王中庭被杀啊,换作任何人,恐怕都无法再和你称兄道弟,何况你那杀人不眨眼的大哥。”
王弦道:“我可是亲自抄你家的人,难道你不记恨?”
薛平虽然有所准备,可听后仍难以平静,咬牙道:“冤有头债有主,我难道不知你是受王朔指使,终有一天我会算清这笔账。”
王弦听后不觉笑了出来:“哈哈哈哈……也不知你哪里来的勇气,又是谁给你的自信,莫说你一个,就是一百个你,恐怕也算不了这笔账。”
“二爷难道没有听过君子待时而动?虽说此时我无法报仇雪恨,但我也不会坐以待毙。”说罢,抬眼看了王弦一眼。
王弦哼了一声:“听你的意思,是说爷我坐以待毙?”
“二爷自己清楚,不然也不会来此发泄!”
王弦听后严肃起来,道:“看来你知道的不少。”
薛平也正襟危坐,压低声音道:“比起人家一母同胞,你们的兄弟之名,实在不值一提,二爷身处侯门,兄弟睨于墙的事难道见得少了?”
“你想说什么,别拐弯抹角的!”
却见薛平站起身来,在门外小心翼翼地观望起来。
王弦见他如此,心道:“看来这小子确实知道我被监视。”
薛平确保四周无人后将门窗紧闭,再次来到王弦身前,道:“虽然为了万全,我已经让人引开王晦,可此事事关重大,我不敢疏忽。”
王弦道:“刚才我听到动静,我那四弟已经被人引开,你说吧。”
薛平这才道:“如今上古之弓尚未到手,王朔已对你百般防备,要真被他得逞,二爷的下场可以预见。”
王弦道:“哪怕他不念兄弟之情,难道不念这么多年来我的付出!”
“兔死狗烹,鸟尽弓藏,二爷的汗马功劳,正是让他除你而后快的根本原因。”薛平说完,见王弦沉吟不语,知道他的话已有作用,索性再添上一把火:“朔、弦、望、晦中,王朔独子已死,老三沉迷修道,老四暂未娶亲,只有你一人有后,为了香火有继,二爷可得三思啊。”
王弦听罢,顿感如芒在背,一时再也坐不安稳:“可是他势力庞大,若有不慎,恐怕会落个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薛平忙道:“如此瞻前顾后,吃亏的只会是二爷自己。何况,小弟已经有一个成熟的计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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