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这话,吕思淇忽然一愣:“这样一个不懂道法的弱女子,又是和我们偶然相遇,怎么会是落日之城派来的呢?我这是怎么了?”这一想,顿时发觉自己的确有些武断了,犹豫一会,走上前不好意思道:“你……你没事吧?”
凌潇潇委屈道:“人家怎么会没事呢?这么高掉下来,很痛的。”
吕思淇忙道: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见你不停问尊主的事,以为你是坏人来着。”
凌潇潇顿时无语:“……”
吕思淇暗叹一声:“自从知道尊主就是吴痕后,我好像变了,变得对凌天尊或者确切的说是尊主的事更为上心,哪怕知道争夺上古之弓是一个不算正确的决定,竟也如此卖力,以至于风声鹤唳,草木皆兵,哦,是了,这是对尊主悲惨遭遇的同情,不愿意他再受到伤害,诚如傅长老和凌潇潇说的,他绝不是一个无情的人。”
吕思淇皱眉沉思之际,凌潇潇喊了几声也没反应,她只好凑到眼前:“姐姐,你没事吧?”
吕思淇被忽然贴到眼上的俏脸吓了一跳,晃过神后,也不愿多做思量,便道:“没事,我没事。上马吧。”
凌潇潇看了看四周无人,便摇了摇头道:“姐姐,你的性格一点也不像个修道之人。”
吕思淇正牵过缰绳,听她这么说,疑道:“怎么不像?”
“一点心机也没有。”凌潇潇说完这话,附身在地上摆弄起来。
吕思淇凑近一看,却见她捡起几根枯草,摆出了一个剑的形状,接着捏出吕思淇从未见过的手决,轻喝一声:“起!”枯草作成的剑顿时升腾起来,围着二人旋转。凌潇潇手势再变,这柄剑竟然指哪打哪,其上威力绝非一般修道者能够抵挡。
吕思淇顿时目瞪口呆:“你……”
凌潇潇撤去手势,剑也随之散成枯草,这才道:“虽然这种修行之法懂得人并不多,也不常见,可是姐姐不应该对人这么没有防范,我稍稍使了使手段,就骗了你。”
吕思淇盯着凌潇潇的双眼,道:“这么说你绝非普通人。”
“姐姐刚才提到的人就是我的爷爷。”
吕思淇脸色再变:“你是落日城主的孙女!”
“我对姐姐这么坦白,你也告诉我实话怎么样?你们去落日之城是什么目的?”见吕思淇犹疑不定,凌潇潇再道:“我虽然不是一个乖孩子,可是也绝不是坏人。”
吕思淇察言观色,见她神情坦然而无谓,终究选择相信,不过还是先问道:“那你怎么会离开落日之城?”
凌潇潇回道:“家人一心要把我教导成一个心存大善的人,并为此苦口婆心多年。可越是如此,我越是反抗,渐渐与他们的期待越来越远,甚至背道而驰。”
吕思淇能够够理解:“嗯,你作为落日城主的孙女,他们对你有所期望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凌潇潇自然也知道这道理,点了点头道:“我也知道,不过负重而行的滋味可不好受。在多次见过落日之城人们的伪善后,我再也忍受不了,终于到了奔溃的边缘,三个月前,我去找爷爷爹娘理论,结果理论变成了争吵,当晚,我就孤身离开了落日之城。我要证明给他们看,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心存善良就能够感化一切,对恶人的善良、迁就,换来的只会是失望和残忍!”
吕思淇道:“所以你才跟着那个老人家?”
“嗯,我早就知道他的心思,我不拆穿也不阻拦,就是要看看外面的人本性如何。”
吕思淇道:“你跟着尊主,是不是因为他的处事手段合你心意?”
凌潇潇道:“有这个原因,不过……”说到这,她苦笑着摇了摇头:“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吧,姐姐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?你们去落日之城是为了什么?”
吕思淇道:“我不能告诉你,不过可以肯定,我们会是敌人。”
凌潇潇一时愣住:“敌人?”
吕思淇有些无奈:“我也不想,不过尊主之命不能违抗,所以我希望你离开,不要再跟着了。”说罢,上得马来,摇了摇头,却始终不知该说些什么,回头看了眼凌潇潇后,催马而去。
不同于凌天尊,王朔的人马分开几路而行,前方是普通的士兵探子,中间是王朔、傅剑寒和王弦等修士,后方还有负责善后的部队。也幸亏南方丛林居多,村庄并不多见,不然恐怕会有更多人死于灭口非命。
在多日的赶路途中,不时有探子与王朔私下交谈,傅剑寒心道:“看来这一路上,早已布满了王朔的眼线,可是是谁从落日之城中传出消息,那人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,在落日城中探听消息竟犹如囊中取物?”想到此处,忽然心底有了猜测:“难道会是已十年不知去向的火长老王望?”
赶路十天后,王朔人马已到落日城百里开外,这时探子来报:“大人,不知何故,落日之城中有大批人离去。”
王朔道:“知道了。”来到傅剑寒马前,道:“傅长老,看来落日之城已经知道我们要来的消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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