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下怒意更盛:“我劝你回头,怎是一己之私?”
吴痕好生不屑:“这么说来,你还真是替我着想?”
天下回道:“当然是为你着想。”
吴痕反问:“那我回头又能如何?”
天下理所当然地回道:“这个世界上自然多了一个有情有义的人。”
吴痕眉头一挑:“哦?这就是你的远大志向吗?”
天下郑重地点了点头:“是!”
吴痕忽然仰天大笑起来:“哈哈哈哈……真是苍白无力!”接着脸上严肃起来:“既然你是为了你的志向,刚才又如何说是替我着想?”
天下一时语塞,想了片刻才道:“我希望世人皆有情有义,也希望你放下执念,这两者并不矛盾。”
吴痕大吼道:“不,这不可能不矛盾,你有你的志向,我也有我的,凭什么你劝我回头,而不是我劝你?”
天下听罢,知天道已药无可救,可一想到那时景象,不禁再沉气劝道:“那时人间一片混乱,你如何忍心?”
吴痕正色道:“你怎知他们想要的不是混乱?那番景象,连我都有些向往,你怎知他们不会期待?人间本该是无序的,这样不正好可以为所欲为,哪怕只一日,也胜过际遇起伏、不能主己浮沉千年!”说到这里,端持栖霞剑,其上不断跃动的红色映在眼中:“我命中的欲望业火,已经熊熊燃烧,要想浇灭,除非是无尽之海蔓延人间!你既然从上一世就想阻拦,那就来吧,让我领教一下你的至高道空间之力!”说罢,收起栖霞,控制着吴痕飞身而来。
☆、第六十六话 多少伤心事,都来伤人心
——多少酸,一辈子一人一半慢慢尝
看到吴痕眼中的炽烈火焰,天下心中惊骇,不得不凝神应对。
吴痕再不多言,抬手就是一道红印射出。
天下不知威力如何,不敢强接,于是跃到空中,避其锋芒。可那红印犹有灵性,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仍然直指天下。天下反手一划,一道飓风迎向红印,两者相碰,飓风散去,红印却分成几道黑影,仍然来势汹汹。天下倒退同时,召出风之屏障,这才挡下这一击。
吴痕得势不饶人,双手齐齐推出,一团黑色火焰携着风雷之势滚滚而来。
天下知其威力更甚,岂敢藏拙。他十指伸展,手心向外,两手拇指、食指相接抬至胸前,在黑焰将来之际,迅速划向两边。只见身前的空间,竟被生生撕开一扇缺口,黑焰扑进后霎时消弭无踪。
吴痕定睛凝视:“空间之力!”
趁吴痕分神之际,天下后跃几步,心中暗想:“如此只攻不守,势必落入下风。”于是心念急转,身形旋转而上,一瞬之间,身旁升起七道旋风,接着手掌一指,轻喝一声:“去。”七道旋风分袭而去,将吴痕团团围住。
吴痕身体极速沉下,到海面后一拳砸向海面,一圈波纹荡出后,腾起数丈高的海浪,将吴痕护在其中,正是深渊之力。海浪与旋风交织一起,一时间犹如短兵相接,两股巨力强强碰撞,余威分别化成风刃和水箭向外射出。只是风刃飞出不远就消散无形,而水箭射出几里远仍然威力不减。
飓风还未消散,吴痕已跃出风口浪尖,正向天下紧逼而来。
天下望了眼从身旁飞过的一只水箭,心中似有所悟,于是双掌稳稳抬起,一霎时风云齐聚,一滴滴水珠从半空落下,化成一柄柄刀刃布满了整个乾坤。天下领悟雨之力已久,此刻施展,自然威力非凡。
吴痕看到这漫天雨刃,凭空一抽,栖霞剑再度出现在手中。紧接着,他将栖霞剑高高射向高空,而自己再不动弹。邪恶天道也知,借助吴痕的身躯,它无法除去这最后的绊脚石。
天下望向飞向高空的栖霞剑,这才看出剑身上涌动起伏的竟是仇恨之血,而栖霞剑上一半暗覆日月星辰,另一半笼罩风雨雷电。他再看向一动不动的吴痕,心道:“原来它是附身在栖霞剑上。”
半空的栖霞剑开始有了动作,它轻舞几圈,无数黑色星芒洒下,天际间竟然昏沉下来。星芒对上雨之力,天下只感巨大的压力传至心头,此时,他尚不知这就是天之力,可就算知道,又岂能退却。不过,他能感觉出来,这一战关乎生死!
邪恶天之力与天下的雨之力一阵恶斗,二人还未分出胜负,却听远处忽然不断传来打斗之声,原是已赶到附近的萧俊四人,此刻正艰难地应对着天之力和雨之力。
然而,能称之为至高道岂能无由,四人刚刚躲过第一轮的水箭,还没走几步,又遇上雨之力化成的刀刃、天之力召唤出的星芒,眼下已是狼狈不堪。
邪恶天道见到来人,喜道:“很好,一起来受死了!”说罢,天云之力尽出,众人更是应接不暇。所幸,附身在栖霞剑上的邪恶天道还远远不是完全体,不然众人恐怕坚持不了三合。
萧俊四人将攻击分担一些,天下这才压力微减。此刻,他略一感知,心中大骇,体内的道力竟已紊乱无状,难以听宣。天下将左手按上右臂,可想到夕然曾说,自己就是一颗星辰,他岂能因一己之危,使同胞受难,最终只好作罢。何况,陨落星辰这等神器,又岂会听从此时记忆封禁之人的调遣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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