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潇潇追了几圈后,忽觉着脚处变得松软,先没有在意,可这种情况越来越明显,她不得不停下看看。刚一停下,就只听沙沙作响,地面竟起伏晃动起来,而且这异常正缓缓向自己逼近。
凌潇潇生在落日之城,距离沙漠只有咫尺之遥,自然听过流沙,见到眼前这幕,立刻明白所处之境,急忙捏出御风术的法诀,可流沙比她的动作更快,法诀还未成型,双脚已经陷入泥沙,御风术再不能施展。
这流沙术属于土之力的一种,流沙术威力不退,别人也不能接近,是刘老爷哀求土长老为其布下的防身之法,前文也曾提过,东海岸出现不少妖灵为祸,土长老受人款待,因此也不好拒绝。只是他没想到,流沙术今日竟被刘老爷用来困住凌潇潇。
暗中观望的刘老爷见凌潇潇被困,不由心花怒放:“嘿嘿,挣扎吧,越挣扎就陷得越快,也就可以越快受到折磨了。”他正得意时,却见凌潇潇从袖中拿出一只纸鸢,不免又提心吊胆起来。
凌潇潇对着纸鸢轻吹几下,然而,纸鸢却不再像之前一样带她飞起。她将纸鸢拿到近处,这才发现纸鹤也被沾上了茶水,此时已经失效。
刘老爷终于放肆一笑:“真是天意,真是天意啊!”或许是刘老爷的笑声太过魔性,土元素竟在此时发生了异变,笑声在甬道回荡一阵后,地面忽然再度震荡起来。
刘老爷感到不对劲,急忙想退出甬道。然而,跑的念头刚刚生出,双脚就陷入了地面。刘老爷心中一慌,脚下就是一顿挣扎,可是越挣扎却陷得越快,瞬息之间,他的半个身子就陷进了流沙中,急忙对着甬道口大喊道:“来人,快来人。”
喊了好一会后,甬道口才传来声音:“老爷,您叫小的吗?”
刘老爷怒道:“废话,还不快滚进来。”
窸窸窣窣一阵乱响,带凌潇潇来此的仆人摸了进来。
见下人这般怠慢,刘老爷又是几声喊骂:“狗眼瞎了,还不快把我弄上来。”
仆人伸长脖子看了看,这才看清发生了什么,忙道:“老爷,您等等,我去叫人。”说完,急匆匆跑了出去,可是身后还是传来刘老爷喋喋不休的大骂。这也怪不得刘老爷,此时流沙已漫到腰间,呼吸变得极度不畅,这窒息的感觉让他很是恐慌,他觉得,自己的叫骂会赶走这种命悬一线的感觉,因此骂的的确有些过头了。
却说仆人出了甬道,心中自然不爽,可他敢怒不敢言,听着身后隐约的叫骂声,还不得不加快步伐。这一急,却被一个竹杆绊倒,仆人起身一看,顿时一喜,绊倒他的竹竿正好可以派上用场:假如是我救出老爷,说不定可以得些赏赐。想到这里,忙拿起竹竿奔回甬道。
等仆人回去,刘老爷只剩一个脑袋和两个手还在外面,仆人忙道:“老爷,抓住这个。”不料,因为激动,竹竿递得过猛,竟撞在了刘老爷的额头上。
刘老爷勃然大怒,骂道:“狗奴才,活腻歪了?”
仆人听了这话,想起之前老爷对待犯错的下人的手段,眼中闪过一丝恐惧,一时竟呆在原地。
刘老爷再道:“还等什么,想死不成?快拉我上去!”
这时,仆人猛地将目光投向刘老爷,咬牙顿足后,将竹竿举过头顶,狠狠朝着刘老爷的脑袋拍了过去。只听“啪”的一声,手腕粗细的竹竿竟断成了两截,刘老爷自然被这一下打蒙过去。然而,仆人并没打算放过自家老爷,半截竹竿不断的狠打向他,长久来积压心中的怨气,一一发泄在一竿子一竿子的挥打中。
也幸亏这甬道昏暗,不然凌潇潇见了刘老爷的惨相必定吐尽酸水,可即便只是竹竿与血肉的撞击声,也让她难以承受。凌潇潇想用双手捂住耳朵,可手臂抬起,陷入流沙的速度却又加快,因此不得不任由反胃的声音钻进耳中。
这样的声音持续了一炷香时间后,仆人才瘫坐在地上。此时,刘老爷早已成为一滩肉泥,再认不出那团物事曾是个人,甬道更是充满浑浊又血腥的气息。
见这人如此变态,凌潇潇哪敢吱声。可她沉默,仆人可不能沉默。
喘息一阵后,仆人低着头自言自语道:“是你逼我的,是你逼我的……”接连说了十几遍后,他缓缓站起,用竹竿在前探路向凌潇潇走来。
听到脚步,凌潇潇微微转头看向仆人,见他神色诡异,本就心神不安的她心中更是一凉,努力平定一番,才问:“你要做什么?”
仆人停下脚步,一边舒展几乎抽筋的手臂一边道:“男人要的无非两样,财和色,老爷死了,我随便在员外府的拿几件珠宝也就够挥霍了,至于色,我之前也告诉过你,像你这样的女人,人人见之动心。”说到这,蹲下身子,右手向前探出,就要摸一摸凌潇潇的脸颊。
凌潇潇当然拼命躲闪,这一来身子又有几寸陷了进去。
仆人岂肯作罢,他小心翼翼地重新找了个稳当处,再一次将手伸了过来,而凌潇潇仍然躲闪。
如是几次后,流沙已没了凌潇潇的肩头,凌潇潇再无处可躲。仆人的手掌终于抚在了凌潇潇的面庞。如愿之后,下人闭上眼细心感受起来,只觉手掌传来让他心酥的舒爽,一时如痴如醉起来。可这样的肌肤之亲,不免更让他兽性大发。只见他将两段竹竿一前一后平放在地上,手脚各撑在竹竿之上,色迷心窍的他,竟然胆大到用这种方式趴下身子,以此将嘴凑向了凌潇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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