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扣头完,二老想要站起,可跪的久了,腿脚难免不适。
妙言急忙上前搀扶,二老看也没看,就道:“谢谢你,谢谢你。”
妙言笑着回道:“不用谢。”
母亲听到声音,这才转过头来。
“爹,娘。”妙言率先喊了一声。
“小言,是你,你……”母亲一下子激动地不知如何言语。
“我回来看你们了。”妙言道。
“一年多,你一点音讯都没有,你知道娘多担心吗?”母亲总是遮不住关怀之情。
“你这个不孝女,父母在,不远游,你书读到哪里去了!”父亲一向是严厉的那个。
“你们不听女儿的劝,留着只会让你们生气,还不是一样不孝。”妙言也有伤感。
“回来也好,走回家,得赶紧告诉管家,明天起不用散粮了。”父亲还是那样的一毛不拔,见女儿回来,立刻要取消善举。
妙言立即不愿意了:“刚才看到那一幕,你知道女儿有多感动吗?您要是不做下去,女儿宁愿继续不孝!”
听了,父亲立刻就要骂妙言,可这才注意到眼前还有一人,便改口问:“小言,这是谁?”
“这是女儿看中的夫婿。”妙言不无自豪道。
二老听了,窃窃私语起来:“看起来还不错。”“不知道家世如何?”妙言的爹毕竟是做生意的,他却没有直接问,反而是问:“年轻人,喜欢小言什么呢?”
萧俊想了想,回道:“喜欢她的全部。”
“全部?还真会说话,这个全部包括小言的相貌吗?”
“令嫒的相貌百里挑一,的确令在下倾倒。”
“那包括小言的家世地位吗?”
萧俊稍感不解,可仍然回道:“有关府上的事,在下我从来问过,自然也不了解。”
“恐怕你也并不在乎吧?你也算得上一表人才,所以对小言的相貌有所要求,可对自己没有的却不闻不问,这也在老夫的意料之中。”父亲的眼神犹如洞穿一切。
妙言常听到爹的这番言论,此早猜到他接下来会说什么,忙替萧俊鸣不平:“爹,你又要说你门当户对的那一套了。”
父亲轻哼一声:“你听着就行。”接着再对萧俊道:“当你身份卑微时,你便会对意中人说,我不在乎你有没有地位,当你没有钱财时,你便会对她说,我不在乎你有没有钱财,自己都没有,又怎么会要求别人有呢?所以老夫不须问,就知道你椿萱非并茂,名利一无就。”
萧俊听了,一时也难反驳。妙言忙替他道:“女儿知道他现在一无所有,可萧大哥心存大善,不同流俗,相信有朝一日,定会鹤飞冲天。”
“善良有什么用呢,吴府一家善良,又落得什么下场?不同流俗有什么用?这个世道同流合污才能更好保全自己?爹又何曾想干预你的选择,可你还太年轻,不知道人心的可怕,有朝一日,他鹤飞冲天,你怎么保证他不会另寻新欢?听爹的话,爹是你为你好。”
妙言道:“既然善良没有用,你为什么给灾民分发粮食?”
“还不是因为你?你还有脸问!看着自己的辛苦便宜他人,这样的心痛你可明白?”
妙言的语气渐不平和:“既然心痛,您何必为了我破费。女儿也说实话,从我懂事起,我就决定,您的万贯家财,我不会动用一分一毫。”
听了这话,父亲气不打一处来,抬手就要打向女儿:“不孝的奴才,你这说的是什么话!”
妙言见父亲就要打自己,委屈之下,更感难过:“若是只追求门当户对,您怎么分辨,给女儿找到的是真情,还是假意呢?您说萧大哥一无所有,你年轻时不也一样?娘还不是一样嫁给了你。”
“若不是那时受尽白眼,又岂会有现在的我。这些年来,我以牙还牙,有何不可?”父亲抬起的手最终还是没能打下去。
“吴氏善良尚且惨烈收场,您一辈子欺压穷苦,下场会如何可有想过?”
“你既看不惯我的所作所为,又何必关心我的下场?”
“若女儿不关心,女儿也不会远走他乡积德行善,女儿恨不能用自己的躯体,替您偿还您的罪责。”父女俩顿时犹如敌人一般对峙起来。
这时,吴痕的声音传来进来:“两位老人家还真有眼无珠呀。”一同来的,当然还有天下、大眼睛、吴萱。
父亲看了来人:“你们是谁?”
“在下吴痕,也是您提到的吴府的人。”
“原来是吴员外的孙子,你说老夫有眼无珠,这是何意?”
“如此乱世,你觉得钱财有什么用呢?如果我愿意,一夕之间,我可以让您也一无所有,那时,不知您还会不会再看不起您的乘龙快婿呢?”
父亲早听说过吴痕的事,听他这么说,立刻服软:“你想怎么样?”
这时吴痕看了眼天下,天下点了点头,接过话来:“我们只是想告诉您一件事实。”
“请说。”
“东海的变故你难道没有听说?如果可以用万贯家财换取安静、悠闲、简单的生活,你愿意换吗?”天下郑重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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