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阳越升越高,想到昨夜天下的神情,夕然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,轻轻将门敲了几下:“天下?”听屋内始终没有反应,只好推门进去。屋里哪有天下的踪影,剩下的只有墙壁之上的两行字:“夕然,我走了,我真地不知该如何面对,去找他吧,那个你心心相念的人。”夕然神情黯然地低下头去,想到二十年的思念才换来今日一见,心酸地道:“我要怎么说如何做你才会相信他就是你?我千幸万苦才找到你,你怎么就这样不辞而别?”想起自己在九嵩山的苦难,夕然一阵委屈。
天下尽挑些小路走,等他走出数十里,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一路东行,或许在他心里,也希望可以在东海岸与夕然相遇,那个夕然提出同往的地方。
这天他来到一处路口,岔口处写着“黑桃园”。天下只是不解:“怎么会叫这么奇怪的名字?”也未放在心上,继续前行。可是越走道路越是崎岖,幸好这时看到一条路,天下闯过荆棘,走近见这路面龟裂出一道道口子,这才恍然:“原来是干涸后的河床。”走在河床上,倒也轻松不少。
走着走着,脚下出现一株嫩嫩的绿草,天下不忍踩踏,正要绕开时,忽然觉出哪里不对,抬头看向两边,这才发现河床边的树木都是焦黑一片,似是受了火烧而枯死。就在奇怪之时,“轰”的一声,河床上出现一头野兽,这野兽外形象牛,头部为白色,但是却长着蛇的尾巴、而且只有一只眼睛,正冷冷地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。
天下见野兽长得奇特,又不知对方为何挡住他的去路,正在进退两难时,野兽两腿撒开,朝天下撞了过来。如此大的身形,速度竟然快如毒蛇。天下忙闪到一旁,余光看去,刚才绿色的小草被这野兽轻轻一碰就枯成了黑色。天下心中惊道:“火之力!”
野兽见天下如此敏捷,不由动了真格,前蹄高抬嘴中吐出一口烈火,烈火所到之处,空气都如被烧焦一般。
天下不敢怠慢,升起风之力,四处躲闪。虽然烈火没有烧到天下,可是本来枯死的树木却遭了殃,飞速的燃烧起来,不一会林中充满了黑色的浓烟。天下见这烟不同寻常,不得不挥出风之力将其吹散。不料,火势借着风力烧的更起劲,浓烟不见消散,反而越来越浓,风之力再也吹散不去。身在其中的天下渐感脑袋晕乎起来,尤其是浓烟熏到眼睛,只感生涩火辣。他不敢再做逗留,往身后扔出两道旋风,驾着风之力跃上树梢离去。
野兽见天下走远,也不再追,得意地嚎叫一声,消失在浓烟中。这野兽是凶兽的一种,凶兽还有后文提及的灵兽、圣兽都是会使用元素之力的异兽的一种。
天下飞出几里地后,只觉不适越来越严重,勉力落在一条溪边,伸手向眼前模糊的溪水,却再也坚持不住,在潺潺的水流声中晕了过去。
不知过了多久,天下慢慢有了意识,可他睁开双眼,却什么也看不到,天下好不惊慌,再度揉了揉眼,可眼前仍是一片黑暗,不仅如此,他记得自己是在一条溪边晕倒,可这时竟然连水流的声音也听不到,以为自己既哑又聋了,连忙在身边一阵乱摸,却不慎跌倒在地,这时耳边传来清晰的倒地声,他才松了口气。
慢慢地,天下摸到一扇门,这才知道有人救自己到了屋里。这时,门外响起脚步声,天下忙缩在角落,来人似乎看了他一眼,可是没有说话。天下开口问道:“请问,是你救了我吗?”
那人还是没有说话,脚步声再度响起,天下听得出来,这人要走,瞎眼之后的恐惧让他无所适从,他一下次冲上去抱住这人:“别走,你别走!”那人慢慢将天下的手拿开,仍然向外边走去。
天下回想一遍刚才的接触,心道:“这感觉怎么这么熟悉?夕然,是你吗?”
来人在走出几步后又转身回来,天下感到嘴边传来带着热气的药味,原来她只是去拿药。
天下接过药,感受得到汤药温度刚好,便仰头喝了下去。喝完药后,天下放下碗,道:“谢谢你。”
那人没有答话,天下心中失望道:“她不是夕然,不然怎么会不说话,可她为什么不说话?”于是着急地拉住她的手:“你为什么不说话?”
夕然望着天下,轻轻回道:“我要说什么呢,说一声不用谢?”
天下惊喜道:“真的是你!”
夕然回道:“你太过分了,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?”虽然她这么说,但是重新见到他的喜悦激动仍然遮不住的流露出来,可惜天下看这不到。
听罢,天下将手缓缓拿开:“我……”他本想说出心里话,可此时此刻,天下不是不相信画中人是他,而是不愿不敢。只好将本来的柔情之语化成了无情:“对不起,这一次不会是不辞而别了,你保重。”说完摇摇晃晃地摸了出去。
夕然望着这个无情的背影,几度哽咽后转过身去,可是忽然间自己胸前也是一阵难受。她在得知天下离开后,也一路向东匆匆而行,这才在天下昏迷不久后恰巧碰到。看着天下摸出荒园,忙了半天的夕然赶紧来到内屋,因为给天下喝的草药是青松红杏图中种植的,本就稀有,她只能以洗洗身子的方法除去烟毒。夕然缓缓款下身上的衣服,正要擦洗时,忽然门口出现一个身影,夕然忙将身子转过,用薄衣勉强遮住身子,这才来得及用眼角瞥了一眼,门口站着的竟是天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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