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来也可气,他派了那么多人去滁州都没有除掉荣楚,不但让荣楚在滁州赢得了民心,还平安回来了,如此一来便是白白给南王府博了美名,南王府更加深入民心,这将后患无穷。
这个大好机会,他得将南王府的美名给毁了。
想到这,他扬手朝众官员道:“世子为了滁州的灾情和百姓殚精竭虑,想来是累坏了,让他多睡会儿也无妨。”他看了看天色道:“不过这个时辰他估计也该醒了,赵行,去,请世子过来禀报赈灾事宜吧,免得诸位爱卿心挂滁州受灾之事无法安心。”
“是,万岁爷。”赵行立即吩咐了人去请荣楚。
文武百官对赫连轩更是夸赞敬服有加,纷纷跪地拜道:“皇上仁厚,是臣等之福,百姓之福。”
赫连轩一脸谦虚,摆摆手道:“爱卿们为朕分忧解难,朕体谅大家也是应当的。”
官员们对着赫连轩又是夸赞了一番,同时对荣楚迟迟不至也是越发不满。
“启禀皇上,南王府世子叫不醒。”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,去请荣楚的太监终于回来了,朝赫连轩禀报。
赫连轩几乎要笑出声了,但他面上未曾表露,“世子不会是在怪朕昨天晚上诏了他入宫没有见他吧?要不朕亲自去请?”
太监张嘴欲说话,满朝文武立即就大声阻道:“皇上,万万不可,哪有帝王亲自去请臣下的道理?”
“可是世子好歹是南王的独子,南王于晟朝有平复边疆的大功,世子亦是解除地方顽灾的功臣,如今朕亲自去请一请功臣亦是应当的。”赫连轩说着就要起身。
文物百官正要再劝,这时殿外有侍卫禀报,“皇上,南王求见。”
“各位爱卿,你们看,南王思子心切,怕朕怠慢了世子,不受诏自主入宫找朕要人来了!”赫连轩说着朝殿外道:“宣南王进来。”
荣战入得宫,便感受到了文武百官不满的视线,他也顾不得许多了,向前道:“臣荣战参见皇上。”
“南王平身吧,想来你也是担心世子安危,怕朕怠慢了他,不如南王便与朕一同去请世子过来吧!”赫连轩说着站起身,率先往寝宫偏殿去了。
那去请荣楚的太监着急得直冒汗,想阻止赫连轩又不敢,只得跟在后面去了。
荣战看了贺通一眼,忙跟了上去。
贺通想了想对众官员道:“诸位大人,要不我等也去看看,若这南王府世子敢对皇上不敬,我等也好替皇上说他几句,免得他恃宠而娇做出什么不规之举。”
“贺大人说得对,本官倒是要去看看南王世子敢如何嚣张。”御史安珲自是要第一个跳出来帮赫连轩的,立即就跟了上去。
其它官员见状也顾不得是不是不合规矩,也跟而去。
赫连轩刚到寝宫侧殿,便见文武百官都来了,暗暗叫好,朝众人道:“诸位爱卿来得正好,帮着朕一块请一请世子,让他消了气,也好早日将滁州之事禀明了,了却朕心头一桩大事。”
文物百官纷纷摇头,对荣楚更是不满到了极点。
荣战和贺通却是心中有数,荣楚向来是谋定而后动的人,不会给赫连轩留下这么大一个把柄,因此更担心的是荣楚的身体,所以赫连轩进去后,两人紧跟着走了进去。
以安珲为首的一众官员也都紧随其后,瞬间,侧殿就被挤得满满的,还有一些大臣进不来只好在外面等了。
无数双眼睛都朝荣楚看了过去,匆匆一瞥,就见他正躺在地上,除了大冬天睡在冰冷的地上这点不妥外,他似乎真是睡得正香,这么多人来这么大的动静都丝毫没有醒。
赫连轩也拧了眉头,不满的看了赵行一眼,怎么没有人告诉他荣楚是睡在地上的,这岂不是让大臣们知道他在整荣楚吗?他立即就要发作看守的宫人,可这时荣战已经扑到了荣楚身边,查看过荣楚后就大声喊了起来,阻断了他的话。
“皇上,犬子全身滚烫,这是发了高热啊,求皇上宣太医给犬子诊治,臣刚刚探犬子脉像极其虚弱,怕是快不行了。”荣战历经沙场,又是习武之人,是懂一些皮毛的医术的。
众人听闻荣楚病了,而且病得极重快要不行了,皆仔细朝他看去,见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,脸色憔悴苍白,十分虚弱,确实是病重之像,顿时对这件事产生了疑惑。
皇上不是说留荣楚在宫中休息吗?怎么皇宫这么大连个床都没有给他,大冬天的就这样让人睡在地上了?就算睡在地上也得有个被子吧?天寒地冻的让人躺在地上睡了一晚岂不就是染了病?
别说南王着急世子不请自来,就是他们也得怀疑皇帝是不是故意要整荣楚啊!
如果说是故意,那皇帝为何要这般做?荣楚在苦寒之地待了十个月,刺史文良不止一次传回荣楚染病受伤的消息,他对滁州的百姓那是殚精竭虑,去了半条命才将灾情解除了,并让滁州百姓不再面临灾害之危,于国家于百姓那是大功一件,皇上不赏反罚,岂不是太不仁义了?
但如果说不是故意,荣楚又确确实实寒冬腊月在地上躺着,染上了重病。
不管皇帝这次是有意无意,怕都是要寒了功臣的心啊!
赫连轩见官员们一个个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他,顿心里中恼极,该死的,一盘好棋竟然给下烂了,他立即朝殿外怒道:“定是伺候世子的宫人玩忽职守,连累世子生了重病,来人,将昨夜伺候的宫人拉下去砍了,再去几个人到太医院将院首给叫过,给世子医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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