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佳音吃惊地看着这一切,“你爷爷,是当官的?”
“嗯。”
侯佳音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,一直以来,她都知道何庭羲是有钱的公子哥,可没想到,他爸是有名的富商,而他爷,是个官,还是个大官,能住这种军机大院,还有士兵站岗的,肯定不是什么小人物。
“那你就是官三代了?”首都市的大官,住军大院,稍微一细想,就知道是个司令级别的人物。
“算吧,开国那会,我爷爷有贡献。”
侯佳音再一次说不出话来,何庭羲这种家庭,从某个方面来说,真像一个骗子营造出来的身份,这也太夸张了。
军大院里头,是个古朴的四合院,种着茂密的大榕树。
这才是首都城里真正的上流社会啊。
侯佳音在心里感慨一声,被何庭羲领着,从车上下来,进了室内。
何老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,坐在一张轮椅上,拿着一块湿布,正在给身前的君子兰抹绿色的叶子。
岁月在他额间刻满皱褶,头发和胡子都是白色的,却梳得一丝不苟,用发油固定在脑后,身体微胖,但看得出硬朗,也很高,是个十分有英气的威严老者。
“你好了。”何老听见脚步声,转过头来,眼神凌厉,声音苍劲。
何庭羲扬起个笑容。
侯佳音以为何庭羲跟他爷爷不亲,其实不然,他笑完就走了过去,接过了爷爷手上的湿巾,动作自然而然地帮他抹起那心爱的君子兰来,“爷爷,我来帮你。”
“嗯。”何老笑了一声,看向来的其他两个人。
厉老翁他是认识的,何庭羲的老师,每年来首都,都会来给他拜年。
厉老翁笑着说:“何老,别来无恙。”
“很好很好,你呢?”
两人原本一个官,一个文,是八竿子聊不到一块去的,奈何何老是个有文化,有情怀的人,特别爱古董,也惜文人,因此两人见了面,格外的融洽。
何老跟厉老翁天南地北的聊着。
有时候也聊聊玉石。
侯佳音在一旁坐着,一边听,一边学习。
何庭羲笑笑,替爷爷抹完了君子兰,又被叫去揭裱。
揭的是一幅江山千里图。
厉老翁听闻这幅画的名时,脸色微微一变,立刻提出要鉴赏一番。
何老欣然答应,带几人到了书房,拿出一副裱纸泛黄的江山千里图,铺开在长桌上,让厉老翁鉴赏。
厉老翁一边看,一边惊叹,“实在绝妙,绝妙。”
何老摸着白花花的胡子,就像个骄傲的小朋友,表情里是瞒瞒的得意。
侯佳音见了,也觉得好笑,挨在何庭羲耳边说:“你爷爷人挺亲切的。”
“嗯,他不凶的。”虽然样子看着严厉,但对他很好。
“他像个小孩子一样。”
“常言说,老小孩老小孩,就是说老人老了以后,性格就会变得像个孩子。”
侯佳音掩唇笑了起来。
何庭羲拉着她的手走过去,说:“介绍你给爷爷认识一下。”
“啊?”
侯佳音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,就被何庭羲拉到了何老跟前,他这样介绍道:“爷爷,这是我朋友,侯佳音。”
何老看了她一眼,又看了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一眼,立刻就像了什么似的,微微笑起来。
侯佳音紧张得想掰开他的手,就听何老笑着说:“好,好,好……你就跟庭羲一样,叫我爷爷就可以了。”
她还以为何老会问她一些问题呢,诸如年纪啊,学校啊,父母啊,是做什么的啊。
但是何老竟然一个问题都没有问,就那么笑着,继续跟厉老翁谈笑风生。
两人相谈甚欢,侯佳音也看不出何老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她,便没有说话,站在一边,显得有些木讷地听着几人说话。
“怎么?不太高兴?”何庭羲察觉她的情绪,在她耳边问。
侯佳音垂着眸,“没有啊。”
“还说没有?眉都垮下来了,到底在想什么?”
她抿了抿唇,还是开口了,“你爷爷他……是不是不喜欢我啊?”
“怎么会这么想?”
“感觉他好像对我不冷不热的啊。”
何庭羲忍俊不禁,“不是,他这是怕你拘谨,怕问多了,显得唐突。”
“是这样吗?”
“当然,你过来,和我一起揭裱。”
“我不会。”侯佳音下意识就想拒绝,这种风雅之事,她学都没学过,怎么可能会?
“没事,我教你。”他抬眸,微微笑着。
而后脱下了身上的大衣,只剩里头一件宽松的深色T恤。
侯佳音无法,就跟着脱掉了外套。
洗画的东西都准备好了,何庭羲对何老跟厉老翁说:“爷爷,老师,我们要来换裱了,你们两先去客厅里聊天吧,等下换完了再看更漂亮。”
“好。”
两个老人应了一声,说说笑笑的,就走了。
书房里只剩侯佳音跟何庭羲。
他弯腰,专注地看着画幅上的旧裱,随后拿过一片细长的铁片,将画幅背面的旧托纸挑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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