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佳音心里咯噔一声,忐忑不安,“沈姨,你说什么?”
沈姨断断续续地哭着,“那个丫头,我不过是为她好骂了她几句,没想到她就离家出走了。”
“宴秋离家出走了?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
“就是早上你来的那会……不对,应该是昨天晚上就走了,她自己爬了窗户走的,佳音,你知不知道宴秋在哪里?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,什么都不会干,能去哪里啊?”
侯佳音的手被沈姨紧紧抓着,忍住满心的酸涩,说:“我不知道宴秋在哪里,沈姨,你们报警了没有?”
“已经报啦,可警局的人只说已经受理了,让我们先回来,等有消息了就会通知我们的,佳音,你是宴秋最好的朋友,你能不能想想,宴秋会去哪里?”沈姨的哭声里带着颤抖。
侯佳音凝着神想了想,“我知道有几个地方,平时我跟宴秋会去那些地方看书散步什么的,可是我不知道宴秋会不会去那里。”
她报了几个地名,都是平时她跟宴秋喜欢呆的地方。
最后侯佳音换了衣服跟沈家父母一起出去找宴秋,可找了大半晚也没有结果。
回来后,天已经快亮了,侯佳音坐在自己房里,始终一言不发。
沈宴秋是真的走了,于那天晚上从自家窗户爬出来后,就宛如人间蒸发了一般,再没有回来。
日子一天一天的过,一成不变。
沈宴秋走了,班中没人为她哀伤,只有侯佳音一个人沉默,以及她家人的日渐憔悴懊悔。
*
冬天过了大半,临近元旦,班级里举办了一场元旦庆典。
这次的主持人是何庭羲跟慕渊,本来两人是不愿意的,但同学们跟老师一再推荐鼓励,两人盛情难却,只好上台热络气氛。
侯佳音坐在班中一角,看着何庭羲跟慕渊两人表演《在柏林》,何庭羲扮演备疫老兵,慕渊扮演疯癫夫人,宋瓷儿跟侯望心扮演小姑娘。
台上,何庭羲特意披了件军绿色外套,给人一种军人般的威严凛冽感,他一只手放在慕渊手背上,引得观众们频频发笑。
故事还没开始之前,大家还觉得很好笑,等到何庭羲开始说:“小姐,当我告诉你们这位可怜的妇人就是我的妻子时,你们大概不会再笑了。我们刚刚失去了三个儿子,他们是在战争中死去的。现在轮到我自己上前线了。在我走之前,我总得把他们的母亲送往疯人院。”
全班已经静得没有声音了。
短短一段表演,让所有人都进入了沉思中。
侯佳音静静看着台上的何庭羲,觉得今晚的他,格外的不一样,棱角分明的俊脸透着一股深沉的庄严肃穆。
在她的认知里,她觉得何庭羲是她见过的最接近完美的男人。
她不禁想,这样优秀的男人,要怎么样的女人,才可以配得上他?是侯望心这样的?还是宋瓷儿这样的?不,她们其实都配不上他,因为她们,都没有善良的灵魂。
晚会结束后,何庭羲拉好自己的围巾,不经意地对她说了一句:“侯同学,一起回去吧。”
侯佳音愣了一下,抬头。
何庭羲挑着眉,笑得极尽温柔,“怎么?你不愿意啊?”
侯佳音摇摇头,表示自己愿意。
两人走在空气冷清的路上。
侯佳音望着头顶一盏盏橘黄色的路灯,没有说话。
何庭羲也是慢悠悠地走着,偶尔,伸手拉一下枝头的雪花。
“感觉你最近好像心情不怎么样。”何庭羲开口。
侯佳音扭头,透过橘色街灯,她望着那张俊秀温润的脸庞,“还好。”
第028章 什么表白?
“还好?”他挑一下眉,“自从沈宴秋退学,我就没见你笑过,经常是沉默寡言的样子。”
侯佳音扯了扯唇角,“我这不是笑了吗?”
其实她也不知道,何庭羲到底算不算她的朋友,要说他这个人的性格吧,不是很好相处,但是他对她,却好得有点不可思议。
“假笑。”何庭羲捏了一颗雪球,扬眉。
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。”侯佳音忽然感慨一声,蹲在街头沿角。
何庭羲从上往下俯视着她,眼眸幽深,“不知道什么?”
侯佳音静静道:“何庭羲,你是不是我的朋友?”
何庭羲听了这话,并没有立刻回答,他沉默了几秒钟,才不急不缓的蹲下挺拔的身子,看着远处,笑着问:“为什么这样问?”
“因为我感觉不出来。”
“感觉不出来?”他扭头,目光深得让人看不透。
侯佳音定定望着他,轻声叹息,“嗯,可能要这样说,我没多少朋友,所以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朋友,如果你是我的朋友,可能我们两可以说几句交心话,如果不是,我不太想说。”
何庭羲点着头,似经过了思考,掀动薄唇,“那就当我们是吧。”
“当我们是?你意思是说,在你心里,你还没把我当成你的朋友?”也不知道为什么,侯佳音总觉得他不亲近,虽然他对她很好,可是她感觉那不是他内心的本意,从到至尾,他都从骨子里透出了一种抗拒人的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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