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顾秋心伸出双手揪住他的衣领,把他往下一拉的同时,也踮起脚尖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飞快地在他唇上吻了一记,然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,一个转身,像彩蝶般翩翩飞走。
好一会儿,韩墨楼才回过神来,苦笑出声,“好你个猫崽子,你叫我今晚如何能睡?”
顾府花厅里,赵氏正款待着回娘家探望她的顾秋心。
顾秋心如今在那些商会的贵夫人圈里占有一席之地,已非昔日可比,赵氏从前瞧不起她,如今可得把她奉为座上宾。
那张黄花梨木的大圆桌,摆满了各色小点糕饼,应有尽有。
顾秋心、赵氏、李君及顾秋桐围坐在桌旁,顾府的仆婢慇勤小心的侍侯着,不敢怠慢。
这一切看在马嬷嬷跟小节眼里,真是感触良多。
往昔,顾秋心在顾府里没有半点地位,那些在赵氏身边打转的仆婢也没人把她当回事,可如今……
她们得说,主子真是不简单,自黑风寨历劫归来后,她就如获新生,见了谁都不惧不畏、机智果敢。
也就是因为这样,她才能走到如今这个位置,让众人刮目相看。
四人聊了一个时辰有余,突然赵氏露出不适的神情,偷偷的按着肚子。
“母亲怎么了?”坐在旁边的顾秋心一脸关心地问道。
“肚子突然有点……”赵氏皱起眉头,羞于启齿。
顾秋心了然地看了赵氏跟前的李嬷嬷一眼。
李嬷嬷颔首,立刻拉着旁边的丫鬟添香一起扶起赵氏。
赵氏表情尴尬,没多说什么便在李嬷嬷跟添香的搀扶下步出花厅。
她们前脚一走,顾秋心立刻起身拉着李香君跟顾秋桐,“嫂嫂、妹妹,咱们去花园走走吧!”
顾秋心拉着李香君跟顾秋桐离开花厅,便是为了避开那些在赵氏身边打转的仆婢随从。有赵氏身边的那些人在,她是绝对无法跟李香君单独说上话的,因此她无论如何都要先把赵氏弄走。
其实早在她们开始品茗吃茶点之初,她便趁着紧贴赵氏身侧、主动为赵氏斟茶之际,偷偷在赵氏的茶盏里下了泻药。
赵氏还因着她如此体贴孝顺,笑得阖不拢嘴。
“嫂嫂。”她一手一个拉着李香君跟顾秋桐,“咱们过去那边瞧瞧。”不等她们反应,她便将两人往墙边的花丛处带。
这会儿,李香君也察觉有异了。
“秋心,”她低声地问:“怎么了?”
顾秋心不拐弯抹角,直截了当地说:“嫂嫂,我要你帮我拿大哥的忘忧香,不用多,一点就好。”
闻言,李香君愣住了,“什……为什么突然……”
“嫂嫂,”她目光严肃地直视着李香君,“你也知道那忘忧香不是寻常之物吧?”
李香君秀丽的脸庞顿时蒙上一层忧郁,眼睑一垂,不说话了。
“嫂嫂,我没有太多的时间,我只是想告诉你……忘忧香是毒药,不只正在毁灭大哥,也已经毁灭了许多无辜的孩子。”
此话一出,李香君跟顾秋桐都是一震,瞪大了眼睛。
“秋桐,”顾秋心慎重提醒顾秋桐,“你现在听到的事,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去,知道吗?”
顾秋桐用力地点点头,“姊姊放心。”
顾秋心眸光一凝,再次注视着李香君,“嫂嫂,你是最亲近大哥的人,他的变化你比谁都清楚。”
李香君听着,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。
“墨楼查到一种名为幻蕈的境外蕈类,怀疑有人将它制为毒香毒粉,不只卖给那些不知情的富豪仕绅助兴寻欢,还用来控制西北孤雏,并他们卖至青楼娼馆。”
李香君跟顾秋桐听到这里都露出惊愕表情,难以置信地看着她。
“对幻蕈上瘾的人皆生不如死,当他们再无利用价值之时,人牙便将他们杀害或丢到荒山里等死。”顾秋心深吸了一口气,神情沉重,“现在救大哥还来得及,但墨楼需要先取得忘忧香以证明它正是幻蕈所制。”说着,她用力地握住李香君的手,殷切求着,“嫂嫂,我求你帮帮我。”
李香君内心挣扎纠结,难过得流下眼泪。
是的,身为枕边人的她,最清楚顾秋丰这段时间的变化,他对忘忧香的依赖越来越深,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渐渐地失常……
别人都以为他这样的变化只是因为纵情于花街柳巷玩过了火,可她知道那不知来历的忘忧香正一点一滴的侵蚀着他。她在顾府里的地位无足轻重,她想说,却又不敢说,也忧心顾秋丰因此惹上麻烦,最后只能消极的面对这一切……
“嫂嫂!”一旁的顾秋桐也抓着李香君,帮忙劝说:“你就拿给姊姊吧!”
李香君抹去泪水,微微颤抖,“秋丰他、他不会因此惹上麻烦吧?”
“绝对不会,我发誓。”顾秋心想也不想地指天起誓。
李香君微微抽噎了两声,紧闭双眼,像是下定决定,“好,你等我。”语罢,她旋身快步离开。
这是做为妻子的她救丈夫的唯一机会,她不能也绝不可错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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