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自行沉吟须臾,若有所思,“恶龙潜匿,真是令人忧心……”
“黑风寨寨主翟烈之妻也曾受忘忧香所毒害,他亦在追查此神秘人的下落,只是如今未有消息。”
“黑风寨?翟烈?”鲁自行眉心一拧,“你说的翟烈是我听说的那个翟烈吗?”
韩墨楼微顿,疑惑地看着鲁自行,“你说的翟烈又是哪一个翟烈?”
鲁自行将自己的所知详实告知,“我听说几年前有名武官在西北战场上奋勇杀敌,守下了边陲的几个据点,阻断外侮南侵,那个人便名叫翟烈。”
闻言,韩墨楼感到讶异。若鲁自行口中的翟烈是他所认识的那个翟烈,那么……翟烈也曾是朝廷所用之人?
“西北守下后,朝廷派人前往接管,可派去的人却是立身不正的贪贿之辈,翟烈以庙堂之上,朽木为官,殿陛之间,禽兽食禄,狼心狗行之辈,滚滚当道几句话辞去官职,带着一帮志同道合的患难弟兄离开……”说到这,鲁自行看着韩墨楼,一脸疑惑,“据说他之后落草为寇,难道便是你说的……”
“看来是的。”韩墨楼笑叹,“难怪我在他及他那帮兄弟身上寻不见半点贼气,原来全都是曾经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豪杰。”
鲁自行点头,“此人乃是将才,如今新帝即位,朝廷正是用人之际,咱们得想办法将他拉回正道才是。”
“确实如此。”韩墨楼深表赞同,“待此事了结,我会上山劝他。”
“那好,我立刻着人去信西北各县城,让他们着手查缉境内不法。”鲁自行说着,将帐册迭齐,眼中闪动着光芒,可旋即又面露忧心。
“对了,你说黑水牙行的幻蕈是透过常永,由你岳家运送,这事恐怕就算你岳家将功抵过,也避不过罪罚。”
韩墨楼点头,“我岳家逃避税赋多年,罚银肯定是逃不了的。”
“那弟妹她能谅解吗?”鲁自行不禁替他忧心。
他淡淡一笑,“她是明理之人,也是她要我提防着她的家人的。”
闻言,鲁自行一怔,“什么……”
“自行,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子,遇上她之后,我才明白你当年为何执意与嫂子共结连理。”他说。
鲁自行微顿,然后勾唇一笑,“看来你也遇到了非她不娶的佳人。”
“是的。”
他等不及地对鲁自行说起关于顾秋心的事,包括她替他摆平了整个商会,还有创办官立收容所暖暖窝之事。
自他中得知顾秋心的那些事迹,鲁自行瞪大了眼睛,一脸不可置信。
“真是位奇女子!”他兴致勃勃地表示,“我还真等不及想见见她了。”
“等不及想见谁?”
这时,鲁自行的妻子傅祈恩走了进来,手上捧着一个呈着三碟小点的托盘。
“当然是见墨楼的妻子。”鲁自行笑道:“祈恩,你没听到他刚才是如何夸着我那位弟妹的。”
傅祈恩将托盘上的三碟小点置放在几上,一脸好奇地望着韩墨楼,“愿闻其详。”
“嫂子别跟着自行起哄了。”韩墨楼难得露出腼腆神情。
觑着他那神情,傅祈恩笑了,“墨楼,你不一样了。”她直视着他,“你变得柔软了。”
韩墨楼微怔,不解地看着她。
“从前的你,四四方方地,偶尔那锐角还会扎人。”她半开玩笑地说。
鲁自行挑眉一笑,趁机损他,“何止是偶尔?”
韩墨楼斜瞥了他一眼,不以为意。
“瞧瞧,”鲁自行指着他,“还真的柔软了呢。”
傅祈恩想起从前鲁自行为了她而跟父亲鲁虑闹翻时,韩墨楼因为视师如父,因此完全站在鲁虑那边,对她十分冷淡,甚至有时不太友善,但她不怪他,因为她知道他是个正直、知恩报恩的君子。
“墨楼,”她笑望着韩墨楼,衷心地说:“我真的很为你高兴。”
韩墨楼接收到她眼底的祝福,颔首微笑。
巴山城,东城门。
鲁自行与韩墨楼的人马加总近两百人,整军集结后便快马赶至巴山城。而在同时,接获其密令的西北各地官衙,也同时进行查缉及扫荡。
两人带着近两百官兵进城后就立刻前往黑水牙行,浩浩荡荡的队伍惊动了城民,城民也纷纷走避。
巴山城属通州所辖,是距离州府最远的辖地,府尹亲自带兵前来,引起不小骚动。
来到黑水牙行前,官兵立刻将牙行团团包围。
“搜!”鲁自行一声令下,官兵便冲进牙行。
黑水牙行是座三进大宅,所有拍卖都在牙行内进行,此时正有不少人牙跟当地商号及外地客商在进行交易买卖。
见官兵冲了进来,大伙儿惊慌失措,急着四处逃窜。
“一个都不许走!”鲁自行大喝一声,官兵们听令,立刻将所有通道围堵住。
“大人,这、这是做什么?”一名人牙结巴地问。
“本官是通州府尹鲁自行。”鲁自行目光一扫,沉声地:“掌柜的在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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